「就是看著有點像鴨子。」老師夏雪給出了這樣的評價,並堅稱,「這是誇獎!奴婢初學時,被大夫人說繡得像豬呢!」
她不禁放下針線莞爾輕笑,順便伸了個懶腰。
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也過去五天了。
這五天,趙婉瑩一直在養病,自然也是沒有出過雲雀閣,更別提來給她請安。就連她親自將二姨娘遺下的香囊送去時,都被她連香囊帶人一併趕了出來!
西偏院那邊,燕肅祁以初娘子還有三月及笄,需搬出來單獨住為由,把西廂房都拆了。用舊材料重新建了一座兩層的小繡樓,如今才剛動工。
只因西廂房原是二姨娘居住的地方,初娘子嫌晦氣,鬧了好幾日。就差沒跑到燕肅祁的書房前下跪。
後來還是林陌染出面,燕肅祁才準了,讓繡樓只是用來放嫁妝,另又拾掇了一間廂房做初娘子出嫁前的閨房。
轉眼就到了二姨娘頭七,這一天,發生了兩件事。
翰林府大學士的大公子攜妻子阿九,上門為自己的庶弟提親。相中的物件自然是初娘子。
燕肅祁將貴客請到書房,閉門待客一整個上午。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出來時,聽說大公子面色都是黑的。
彼時,阿九正躲在林陌染的沉雪塢飲茶。新出的早春龍井。味道十分清甜。
「瞧瞧如何?這是我繡的!」林陌染獻寶似的將前幾日繡好的荷包遞過去,「送給你!你是我這麼些年交的唯一一個朋友。」
阿九受寵若驚,卻不接,又推回到她手中,道:「盛情領了!咱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你還是留著,送給那某人吧!我猜他一定會感動得涕泗橫流……」
兩人正說笑間。門外恭恭敬敬走來一個面生的嬤嬤,卻是翰林府上帶來的徐嬤嬤,一疊聲喚著阿九道:「夫人,大公子已經在馬車上候著了,讓你現在便回去。」
阿九皺了眉,「這人怎麼回事?才坐了小半會兒,連午膳都不吃,就要急著走嗎?」
嬤嬤躊躇半天,猶豫道:「大公子方才還說,若夫人不走的話,只怕待會兒九王府就要趕夫人走了……」
「胡說!」阿九站起來,「王妃娘娘與我交往甚密,如何會趕我出府!」
嬤嬤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了,但看那架勢,就是阿九若不走。她就抵死橫在兩人面前,也是不動一下!
「怎麼回事?」林陌染察覺到不對勁,喚一個小丫鬟道:「去前院打聽打聽。」
又勸阿九,「許是大公子有急事,你便先回去罷,改日有空了再來。」
阿九無奈一笑,「我家那口子,平時性格溫潤得很,並不是這樣急躁的性子,真不知今日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