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染笑吟吟自尋了一個位置坐下,伸手裝做一掏腰包,又「啊」的一聲輕叫起來——
趙婉瑩眼睛眯起一條縫,偷偷看她到底想幹嘛?
這時就聽林陌染慌張道:「黎笙,不好了!方才大姨娘託本妃交給婉瑩妹妹的油紙包,怎生不見了?是不是剛路過小河橋時,失手掉河裡了?」
黎笙也配合道:「哎呀!方才奴婢彷彿真看到,娘娘腰間什麼東西一晃,落在河裡就沒影了!奴婢還道是落葉,也沒管呢!」
兩人話音剛落,剛剛還趴在床上裝睡的趙婉瑩猛地坐了起來,「什麼?!你把它掉河裡了?!」
才一聲喊完,眼角頓時一抽!
後臀的傷口被狠狠一扯,疼得她就是咧嘴一叫,「哎喲!疼!疼死我了!」
看她眼睛珠子疼得皺到一塊,林陌染也分不清她是傷口疼,還是心疼了,只和黎笙偷偷掩著嘴笑。
等她喊疼喊了差不多時,林陌染才悠悠補了一句,「妹妹且放寬心,若是尋常止痛藥,我找大夫給你重開一劑即可……只是看妹妹這緊張樣兒,難道竟是什麼貴重物品?要不要姐姐找人替你打撈上來?」
她心知那絕不是止痛藥!
因為她這話一說完,趙婉瑩方才還疼得顧不上其他事的神色,瞬間就閃過一抹不自然。
緊接著,趙婉瑩果然擺手掩飾道:「不打緊!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且由它去吧!」
林陌染心裡便有了計較,看來那油紙包果然有問題!極可能是錢,數額不大,但絕不會小!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筆錢是買通笞彌道長陷害她的封口費!
沒想到她還是欠考慮了。等百花宴結束後,黎笙關了房門,她便一個人在裡間將油紙包拆開。
裡面只有一張小紙條,寫著:「硯齋,舍五推七,速取。」
硯齋是個地方;速取是說有一樣東西?可是這舍五推七,又是什麼意思?
林陌染將包紙條的油紙翻出來,想找找有什麼線索,上面卻空無一物。
看來趙婉瑩平時沒少和這個人用暗語對接,寫得如此隱晦,竟然都不需要提示……
黎笙點了燈進來,看她還捧著那個油紙包研究,便問:「娘娘,這包裡包著的可是銀票?」
林陌染心道,事態未明晰前,多一人知道不若少一個人,便淡淡道:「是銀票,卻不多,想來她們給笞彌道長的封口費也就這麼一點……」
說罷,為了打消黎笙的懷疑,隨手從妝盒裡撿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過去,道:「你且拿著,明日下山買些好吃的,犒勞一下立雪苑裡的眾姐妹,剩下的你便自己分了吧。」
黎笙不疑有他,歡天喜地接過,自去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