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之後,歐陽一繼續說道:“瞭解當日內情的可能知道,馬玉幾人之所以能夠憑借四人之力霍亂幽冥山,除了自身的實力超人一等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便在於他們四人執掌了我聖教之中最為強大的兩只武裝力量——獵神弩衛和赤焰騎!
說來慚愧,赤焰騎一直都被掌握在本座手中,只可惜在事發之前本座卻是從未察覺張通、劉淵兩人的狼子野心,對於他們一直信賴有加,不曾加以防備,從而讓他們兩人竊取了調動赤焰騎的令牌!”
雖然歐陽一所說的是自己麾下的兩人,被竊取的也是赤焰騎的令牌,但是對於在座這些知道當日實情的眾人來說,歐陽一這說的可不僅是他自己,同樣還有南宮宇麾下的牛猛、馬玉兩人,以及同樣在叛亂之中發揮“重要作用”的獵神弩衛!
“歐陽大人不必自責!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要怪也只能怪菩提禪院的禿驢太過可惡!不僅殺害了張通兄弟,還讓玄安那個禿驢偷梁換柱潛伏了進來!
此等惡事,斷不能忍,我徐良一定會為張通兄弟報仇雪恨!”
說話之人,是一個五短身材,卻長了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從話語之中來看,顯然對於當日發生的事情有著十分詳細的瞭解,而且和張通的私交應該也很是不錯!
“不錯,這事確實怪不得大人,大人只是用人不疑罷了,歸根到底還是怨那群陰損的禿驢!”
五短身材的徐良話音剛剛落下,緊接著又有一人站起,為歐陽一開口辯護起來!
眼看其他人也都有出席說話的意思,歐陽一連忙擺了擺手,打斷道:“諸位!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不過這錯還是要承認的,否則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再出一次叛亂,到時候我歐陽一是生是死事小,若是聖教毀在我的手中,本座的罪過可就大了!”
頓了頓,歐陽一和南宮宇再次對視一眼之後,從交椅之上站起,對著下方的眾人拱了拱手,說道:“當日叛亂雖然已經平定,但是本座和南宮右使所犯的錯誤,卻是不容置疑的!”
眼看下方眾人又有開口為自己兩人辯解的意思,歐陽一連忙雙手下壓,將其制止了下去。
與此同時,南宮宇也從交椅之上站起,拱手之後,對著下方的眾人說道:“大家放心,本座兩人今日叫大家前來,自然不會是為了在這自責、認錯!
當然,這錯我們兩人都認,該承擔的責任也不會退縮!但是,相比這件事情來說,更重要的還是要先將這個隱患解決掉,否則難保今日之事還會重演!”
“咳咳!”
說道這裡,歐陽一猛然一陣咳嗽,反掌之間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之後,接過話頭繼續說道:“不錯!正如右使剛剛所說,相比自責,聖教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徹底解決後患,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才對!
對於三日之前的叛亂,本座和右使這幾日也有過溝通。表面來看,這件事情確實像眾位兄弟說的那樣,只能怪菩提禪院太過陰險。但實際上,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我們聖教自身之上,若非這百餘年來一直遲遲無法選定代教主人選,能有一位代教主甚至是教主來統籌全域性的話,我聖教上下自會萬眾一心。
到時候,任憑馬玉他們四人,再怎麼潛伏隱忍,也不可能調動的了獵神弩衛和赤焰騎的!當日發生的叛亂也不可能險些成功!
所以,在本座和南宮右使,以及諸位太上長老協商之後,決定立即選出一名代教主來,以免當日之事重現,不給那些潛伏在聖教之中的蛀蟲們發作的機會!”
歐陽一將話說到這裡,裡面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這空置了百餘年的聖教代教主之位,恐怕今日就要被選出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份聖教的最高位置究竟會花落誰家!
一時之間,大堂之下安坐的眾人終於躁動了起來,雖然這代教主之位不可能落入他們手中,但是卻能夠直接影響到他們日後的利益分配,由不得他們不關心!
片刻之後,一個面白無須,做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對著高臺之上的歐陽一兩人拱了拱手之後,問道:“不知這代教主一職,是怎麼一個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