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過身,整個人都捲到被子裡,只露出幾縷發梢給他,看起來很像冬眠的土撥鼠。
陸升圈過她的咯吱窩,成功把他的小土撥鼠挖出來。
桑冉眼皮沉的掀不開,聲音甜膩的不像話:“你自己不會睡覺?”
“合法夫妻摟摟抱抱怎麼了?”陸升的氣息灑在她後頸。
桑冉半張臉埋在枕頭裡,怪她自己禍從口出,自作自受。
陸升摁著她的肩頭,她被他翻過身,變成了面對著他睡。
“你這樣睡得著?”關鍵是,陸升還特別正氣凜然,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踩在道德制高點,“左側臥睡會壓迫心髒。”
桑冉囁喏著唇,陸升貼的很近才聽清最後一句:“我睡覺姿勢關你什麼事?”
“你什麼姿勢都關我的事。”陸升嚴肅的告訴她,他可以預見桑冉接下來的惱羞成怒。
然而桑冉沒說話,睏意襲來,她習慣性的在陸升腿上蹭了蹭。
陸升選擇去沖了個涼,等他從浴室出來,昏暗的床頭燈映出床上的身影,桑冉身上的睡衣被她揉得皺巴巴,她蜷縮著身體捂著肚子,被子蹬在地上。
他替她重新蓋上被子,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淚痕肆意的臉。
陸升探到她額頭滾燙的溫度,他半跪在床邊,桑冉的表情明顯很痛苦,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桑冉的指甲尖陷在他掌心。
“胃不舒服?”
他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實際上他比她更緊張。
“桑冉,醒過來就好了。”
桑冉是被陸升晃醒的,她眼神茫然,意識還沒回籠,陸升摟過她,指縫穿過她後腦勺的發絲,輕輕揉了揉。
“你中午吃的工作餐?”
陸升松開桑冉,才發現她又昏睡過去。
他臉色陰霾,撥電話給devin。devin是他的私人醫生,年初剛被他外聘,原來是西南軍醫院的專家,擅長神經心血管科,年輕有為,實在稱的上是一塊業界香餑餑。
devin大半夜被陸升從被窩裡叫起來,驅車趕到時陸升正站在陽臺上抽煙。
三十歲的孤魂野鬼。
devin這樣想,他站在樓下朝陸升比了個中指,電話裡說的很嚴重,病的要死要活,害他連闖了三個紅綠燈。
直到他推開主臥看到躺在床上的桑冉,吻痕遍體,連頭發絲都透露著曖昧的痕跡,巴掌大的小臉白白淨淨,兩隻眼閉得緊緊的,細眉淡淡,臉廓的每一寸都美好而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