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楚後,便大步走到涼亭將小金枝按在懷裡,這丫頭總是在外人跟前裝沉穩,其實膽子小的很,若非這些醫女都是善用毒又機靈的唐門中人,怕是這個小東西就真的被一個低賤的太監欺侮了。
他都沒捨得碰她一下,卻被一個續了狗鞭的賤東西欺侮,越想眉頭的青筋就暴了起來,他緊緊攥著拳,饒是天皇子老,敢傷他的女人,便要將他碎屍萬段!
甄明玉本來坐在涼亭裡等著診脈,剛伸出手,卻見一個醫女朝著另一個醫女示意,從腰中的藥囊裡捏出一隻又大又黑的毒蠍子,直戳戳的扔在了小姜子下身。
她本以為這個唐蓮花已經冷靜多謀,卻不想那些醫女竟也是這般機靈,她都來不及反應,她們先拿下了那個小太監。
其實這件事發生的太快,她都未來得及害怕,就被自家駙馬緊緊抱在了懷中,那俊臉上陰沉不定的,眸底也像是怕失去什麼似的,她昂頭看了看周璟,低低湊到他耳邊道:“駙馬,別人都看著呢,且放我下來,多難為情。”
周璟聽到這句話,心裡的情緒才穩了些,他垂首親了親她的眉心,“你我是夫妻,有什麼好難為情的。”說完徑直抱著她去了梨花深處,“日後公主要與臣同床而眠,為夫過不得那等喪妻守寡的日子。”
甄明玉訕訕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其實西唐的律法根本攏不住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說是不可留宿公主府,人家半夜就從後門鑽進來了,還說他不是駙馬,只是個迷了路的採花賊……如今那張老臉終是遮掩不住了,這青天白日的直接發出了邀她同榻的混賬言語。
周大將軍卻覺得這沒什麼混賬,男人不跟妻子同榻,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是個廢物,想到此便直接緊緊摟著小嬌妻乘著畫舫遊山水去了。
春暖花開,幾只小黃鶯伸著小嘴啾啾的叫著,甄明玉坐在窗邊靜靜的看著那小黃鶯,周大將軍還以為她又在胡思亂想,便眯著眼睛打量她。
甄明玉看到他在打量自己,便別扭的擰過身子去了,這下倒是直接惹惱了那妖風陣陣的大將軍,“公主可是在迴避微臣?或者公主是不好意思看微臣的俊臉?”
其實他本是生氣的,可是想到女兒家多半如此,話到了嘴邊便又轉了溫柔,見她垂著眉眼,小手交握在一起,溫婉的讓人恨不得攬在懷裡好好的親一親。
周璟覺得胸中的心猿意馬狂亂奔騰,如今就是把這畫舫拆了,也壓抑不下。話說的不著調,手也不怎麼安分,可是自家小金枝卻瞪著眼怒視他,還從袖裡掏出一本女戒甩在了他的臉上。
到了下午還要去汾州處理地震的急報,可是如今被自家小嬌妻甩了一臉的女戒,那紈絝的自尊當真是折了又彎,要是不顯示男兒的剛猛,倒真的是個慫包了。他抱起三公主扯了她的繡裙要瀉火,誰知那小東西竟咬了他一口,“駙馬請自重,本宮一會子還要到廟裡祭祀觀音,若是一身的紅痕豈不汙濁了廟宇!”
看著周大將軍一臉的邪火,甄明玉語氣又軟了幾分,盼著周大將軍能聽進去些道理,誰料這幅溫軟的模樣,更吸引那九頭昆侖獸了,“臣不親公主的脖子便是,不過需要公主伸過手來!”說完直接拉著甄明玉的手探了下去。
“駙馬……你個不要臉面的!”
畫舫緩緩的行進著,唐蓮花靜靜的望著湖面,一雙水晶晶的眼睛滿是落寞,待聽到男人哄著佳人的聲音,那落寞又變成了深深的無奈和痛苦。
到了汾州,昔日的雕廊花柱全都因為一場地震化作了廢墟,那些誥命夫人見了這等荒涼蕭瑟的景象,不由的閉住了長舌。禮官念著祭文,三品以上的官紛紛低著頭,像是痛心疾首的模樣。
周大將軍卻帶著彭季同等人直接跳到了廢土堆上,一個戰場上功勳彪炳的戰神,如今正彎著要將那些廊柱搬到了一旁,他手下那些精兵也塌下身子認認真真的搜尋著廢墟,看看是否還有百姓被困在裡面……
甄明玉看到後,便也彎身給那些流民發米,周璟看到她纖細的手腕子被米瓢壓得往下折,便大步折回來,握住她的手道:“你這身子骨本來就弱,莫要做這些事,臣已經安排人過去了,且過去喝些茶,莫要累病了。”
甄明玉也的確是累,尤其是手指,簡直累的斷了,自家駙馬真是個荒淫的,在手指上也能玩兒出花兒來,真的是……
剛坐回涼亭,就見唐蓮花已經煮好了清茶,用的是頂好的新茶,白瓷的杯子,氤氳的茶氣,嘬了一小口,就覺得唇齒盡是清甘。
想當初,唐蓮花總是冷著一張臉,如今卻像個姐姐一般的體貼,就是沏壺茶也處處按照她喜歡的來。
待飲完茶,甄明玉看到那些只說不做的朝臣也都效仿周將軍,身先士卒的下去搬橫木去了,到了最後還捐獻了許多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