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淵眼中瀰漫著殺意,但這股殺意很快便褪去了,若是換了旁人說這話,公孫淵只怕早就提刀親自砍人了。
可現在說這話的,乃是宗預,是大漢的使者。
雖然宗預的話讓公孫淵很不高興,甚至公孫淵也清楚了宗預的那番話其用意在於離間他與麾下文武的關係,但公孫淵卻不敢對宗預怎麼樣。
明著拒絕宗預已經讓公孫淵很是後悔了,在將宗預下獄或者是將他殺了,那不是徹底將大漢得罪死了嗎?
公孫淵雖然野心勃勃,但卻怕死得很,毋丘秀雖然說的好聽,但公孫淵卻也怕大漢在他有生之年殺入遼東啊。
所以這大漢使者,他不能殺。
公孫淵擺了擺手道:“俗話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我遼東與大漢並未交兵,宗預的話雖然不大中聽,但我卻不能不義啊。
這樣吧,先請漢使下去休息,待我得空再送他們回大漢。”
“請!”
一個僕人走到宗預傅肜身邊,示意二人跟他走。
宗預明白,公孫淵現在是心緒不寧,不知道怎麼處置他們,所以想先將他們軟禁起來,等想到如何處置之後,才會對他們下手。
身後傅肜對著公孫淵怒目而視,若非宗預拉著,只怕就衝上去對公孫淵出手了。
不過宗預見公孫淵還沒有下定決心,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便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
宗預便拱手對著公孫淵說道:“公孫太守,今日在下的話說的有些過激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魏國滅亡在即,想與您結盟不過是為了苟延殘喘下去罷了。您久居遼東,對天下局勢不大瞭解,這魏國使者在側,我倆針鋒相對又會影響您的判斷。
在下想與您單獨聊聊,希望太守得空,能見我一面。”
原本宗預是想著與毋丘秀同堂爭鋒,憑藉口才將毋丘秀比下去獲得公孫淵的支援。
卻不曾想公孫淵的野心太盛了,毋丘秀的一句結盟,一句稱王稱霸稱孤道寡就將公孫淵哄得心花怒放。縱使他舌綻蓮花說出去毋丘秀的最大破綻,公孫淵還是向著毋丘秀。
因此宗預現在只能想著單獨與公孫淵聊聊,希望能夠讓他回心轉意。
“嗯,好!”公孫淵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他正想與宗預緩和一下關係呢。
宗預與傅肜被請了下去。
下首的趙泯鬆了口氣,好在局勢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惡劣,待會眾人散退,他在勸勸公孫淵,讓公孫淵兩頭討好,宗預傅肜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毋丘秀見此,自然是不樂意了。
他知道自己口才不如宗預,之所以今日會得勝,完全是因為公孫淵野心爆棚的緣故。
如今看公孫淵這個樣子有些後悔,若是讓宗預與公孫淵單獨見面,憑著宗預的口才,不是要將公孫淵說回去?
毋丘秀眼珠子轉個不停,忽然心生一計,拱手說道:“公孫太守,這宗預如此無禮,太守卻不敢殺之,乃是忌憚蜀國之故,若太守不知如何處置宗預?在下倒是有一個辦法,以解太守心頭之恨以及顧慮。”
公孫淵聞言問道:“哦?不知你有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