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跟隨曹真而來的陳泰,石苞連忙上前將曹真扶了起來。
陳泰看著擔架上的無頭屍體,對著曹真問道:“將軍,這是曹……”
“此事絕不能宣揚出去!”曹真閉上了眼睛,將眼眶腫的淚水給憋了回去。旋即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陳泰吩咐道:“你去處理此事,其他人隨我回城議事。”
曹純在軍隊中的威望更甚於曹真,眼下曹純死了,曹真根本不敢將此事說出去,甚至不敢為曹純主持喪事,擔心自己受不住悲痛而從失態,以至於曹純戰死的事情被士兵知道,因此便將曹純的事情交給陳泰處理。
“諾!”
眾人回到府衙,夏侯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將軍,末將無能,丟了糧草,致使叔父遇害,請大將軍處罰吧。”
曹真眯著眼睛說道:“你叔父去臨涇運糧去了,沒有死,你給我記住了。”
“諾!”
曹真沉聲道:“你好好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夏侯榮解釋道:“末將率騎兵趕往臨涇,卻還是晚了一步,十萬石糧草已經被馬超燒了,這個大將軍是知道的。
後來我率兵進入臨涇,殺了不少豪強,籌集了將近四萬石糧草,等胡遵將軍到了之後,一起運往隴山。”
曹真怒道:“一萬三千人,應該能保住糧草,何以如此?”
“我想了辦法,讓馬超不能進攻,可是馬超他都是騎兵,我們運糧,一天只能走三四十里,這點路程,馬超的騎兵只需要走一個時辰。
因此馬超晝伏夜出,我軍白天運糧,馬超白天則休息,等到了晚上,馬超輕而易舉的就追了上來,以疲兵之計,不斷騷擾我軍,我軍將士四日不得休息,因此才……”
曹真一拍桌案罵道:“那你該派人通知我,我也好派人支援你!你怎麼如此糊塗?”
夏侯榮一臉苦澀的說道:“我派了,奈何馬超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提前派林淵在秋風嶺攔截了我的使者,我兵敗之後逃往秋風嶺,叔父也是在那裡被林淵他……”
聽了夏侯榮的解釋,曹真一陣沉默。
實話實說,夏侯榮做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奈何馬超比夏侯榮經驗豐富,更加老辣,特別是派林淵駐紮在秋風嶺這一步棋,徹底斷絕了隴山大軍的希望。
牽招嘆了口氣道:“大將軍,我軍只有一萬多石糧草了,哪怕是省吃儉用,也只能堅持四五日了,是支撐不到糧草抵達的,如今之計,只能退兵放棄隴山了。”
曹真咬了咬牙,滿臉不甘道:“可如若放棄隴山,蜀軍便可長驅直入進入關中平原地帶,長安在無險峻可守!”
牽招勸道:“可我軍已無糧草,隴山是守不住了,若大將軍遲疑不決,待我軍糧草用盡,軍心渙散,必為蜀軍所敗,屆時大將軍若有個什麼閃失,只怕長安都有……”
石苞也勸說道:“這些天,我們省吃儉用,將士們都沒有吃飽肚子,已經頗有怨言,軍心也有些不穩,如今剩下的糧草,剛夠我們前往臨涇,大將軍若不速做決定,大事休矣!”
“請大將軍早做決定啊!”其他將領也紛紛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