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掩嘴笑了起來,“大姑娘的人品,我是信的過得,就是不知道某些人自己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就以為人人都與她一般了。”
這話諷刺的意味太明顯了,許氏的臉色黑如鐵,三太太分明就是笑她用了手段才嫁入姜家,否則怎麼會只做不被人接受的平妻,不是正室?
她想要厲聲怒喝,可那樣又顯得她心虛,她只能咬著牙關,怒視著三太太,一言不發起來。
姜璇嘲諷了董嬤嬤之後,又徐徐走到那個告發的小丫頭邊上,柔聲道,“你若是被迫的,這堂中就有能替你做主的人,將你知曉的都說出來,我許你一個改不追究,若是你執意如此,我也只能用我的方法來證明你是背主欺世之人,到時候,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擔的。”
奴背主,被打殺了,根本就不會有人管。
小丫頭害怕驚懼地看著姜璇,似乎有無數的話想要一吐為快,可不知道怎麼,又都生生嚥了下去,僵硬地道,“沒什麼人威脅奴婢,奴婢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姜璇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說說,和我私會的人到底是誰呢?
小丫頭低著頭,一幅頹然的模樣,“奴婢,不知道,夜色太深,奴婢看不清楚。”
姜璇輕輕一笑,道,“你說我叫他表哥,你應該知道,我的表哥都在京城,可沒什麼表哥出現在金陵,你這可已經是汙衊了。”
小丫頭搖了搖頭,喃喃道,“許是奴婢聽錯了……”
姜璇冷笑一聲,“既然你什麼都沒看清楚,又什麼都沒聽清楚,誰知道是不是你做了個白日夢呢?”
小丫頭猛烈地搖頭,“我聽清楚了,姑娘叫她表哥,我聽清楚了……”
姜璇繼續道,“剛才你還說沒聽清楚,這會又聽清楚了,你到底是聽清楚還是沒聽清楚?”
小丫頭一時恍惚,抱著腦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璇沒再追究已經快要崩潰的小丫頭,而是轉向董嬤嬤,“嬤嬤,你剛才說如果裡頭不是我私會的證據,那麼就去吃屎是不是?”
許氏這樣的人,她暫時還不能一擊擊倒,但是不妨礙她先將她身邊的狗奴才給一個個的拔了,到時候,許氏就是沒牙的紙老虎,還如何的張狂?
她一定要當眾將許氏這樣的人渣皮給扒下來,叫她遭人狠狠恥笑一會,才能對得起她當初受的那些蜜糖下的折磨。
但就在這時,肩背寬闊,一臉肅容的姜瑜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他似乎幾日不曾修過面,胡茬寸長,寒沉著張臉走至姜璇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她護在身後,
“董嬤嬤,今日你要是不吃,本少爺也會讓人扣著你的腦袋,將你壓到狗屎堆裡去的。”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緊不慢,但字字清晰,他的目光掃過瑟縮的小丫頭,還有董嬤嬤。
這個時候,沒人追究姜瑜是怎麼出現的,只見他兩只蒼勁有力,指節修長的大手左右一捏,骨節咔咔作響,一步一步踱到桌邊,看著那桌上的包袱,命令董嬤嬤,
“開啟。”
董嬤嬤雙手有點發抖地開啟包袱,露出裡頭雨過天青色的長袍。
姜瑜挑起長袍,笑著看向身後的姜璇,“說了你多少次了,這個顏色哥哥穿的不好看,你偏偏要做。
可誰讓你是我妹妹,你做的,我又不能不穿。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
姜瑜長嘆了一口氣。
在場之人皆是一愣,獨有許氏聞言為之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