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是外嫁女,還是外孫女,護國大長公主這樣住過來,不知情的大約會戳安遠侯的脊樑骨。
但京城的高門自然都知道安遠侯府的情況,安遠侯是嗣子,而晉王妃是護國大長公主親外孫女。
再說,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也不礙著誰。
安遠侯自從當年安遠侯夫人給護國大長公主下毒後,是隻要嗣母高興,身體健康,就是拿他的頭當凳子坐,那也是樂意的。
江皇後到的時候,顧念和大長公主在聽旭兒背書,聽門房的人過來稟報,“殿下,王妃,皇後娘娘的車架到了咱們王府門口了。”
顧念和大長公主都愣了一下,江皇後的車架?皇後出宮,一般都是有儀仗的,動靜不會小。
怎麼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王府來了?
這時,黃芪也進來和顧念道,“剛剛前院有訊息傳來,皇後娘娘是輕車出行,只帶了幾個貼身侍候的人,還有剛剛安王府那邊發生了點事情……”
顧念聽說韻兒的胎兒被落了,嘴角抽搐了下,心裡琢磨著難道江皇後這個時候過來是為了求助不成?
不過,不管江皇後來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江皇後是輕車出行,她看看身上的衣服,起身去迎接江皇後。
顧念走到門口的時候,江皇後在車裡並沒出來,她走上前去,歉意地道,“不知娘娘來了,來遲了,請娘娘莫要怪罪。”
江皇後一身輕便的衣衫從馬車裡扶著宮人的手下來。
“是本宮貿然上門來,打擾了。”江皇後勉強笑了起來,此刻,她心如同放在油鍋裡滾一樣,她沒想到睿兒竟然不能人道了。
一群人往正廳行去,顧念本想讓人抬軟轎過來,江皇後卻拒絕了,說還沒能看過晉王府的景色,想要看看晉王府的風景。
雖然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但花兒還未開,樹葉還未綠,顧念不太明白江皇後要看什麼景色,不過,既然她要走,那顧念自然是陪著一起走了。
慢慢的穿庭過院往正廳而去,到了正廳後,江皇後額上已經沁出汗珠,見到在廳裡等著的護國大長公主又是一通見禮。
等到終於喘過氣來,江皇後和護國大長公主寒暄起來。
旭兒在顧念面雖然雖然是軟噠噠的,但在外人面前卻是一幅小大人的模樣,他上前給江皇後行禮,問安。
她笑著道,“旭兒也有段時間沒進宮了,這又大了不少,我們皇上可是時常將旭兒的名字掛在嘴上呢。
比宮裡的那些皇子還要喜歡。”
護國大長公主拍拍旭兒,讓他去玩去,笑著道,“他啊,都被他父親管教壞了,哪裡能比得上宮裡的皇子,不過是仗著年紀小可愛罷了。”
“小九的性子,教孩子倒是有一套。”江皇後也沒去反駁大長公主說的比不上宮裡皇子的話,“母後在宮中寂寞,時常說起姑母,還請姑母時常進宮陪母後說說話。”
護國大長公主端起茶杯,對江皇後道,“太後娘娘召見,就是抬著,也一定要去陪娘娘說話。”
江皇後和大長公主說話的時候,顧念在邊上微笑著,時不時的答上一句,終於,江皇後也沒再旁敲側擊的,而是褪去剛剛的欲言又止,而是直奔主題,
“今日來,是有個事情想弟妹幫忙,希望弟妹一定要幫幫嫂子。”江皇後誠懇地道。
顧念不動聲色的,臉上滿是驚訝,道,“娘娘說的什麼話,能幫娘娘是我的榮幸,不知道娘娘說的是……”
江皇後話未說,眼眶倒是先紅了,她抽出帕子摁了摁眼角,擦拭著眼角不可見的淚珠,道,
“姑母,弟妹,你們也知道睿兒在圍場的時候遭了北蠻人的毒手,不但中箭,還從馬上落了下來,身子骨到如今也沒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