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婦長女,是沒有女性長輩的家中長女。
世有惡疾,是有惡性疾病的女子。
世有刑人,是說不能娶曾經犯過罪的人家的女兒。
亂家女,是生活不檢點的女子。
逆家女,是不聽長輩話的女子。
“許氏既是亂家女,也是逆家女,那麼,我是否可以狀告許家呢?”姜崇的眼裡,這一刻沒有親人,只剩下滿腔對林棠的愧疚。
他的林棠,一年又一年的這樣被鎮著,該有多痛?該有多恨?
休了許氏,老夫人一點話也沒有,只是要鬧到公堂上去,那就不是她所期望的。
她語氣和緩了一些,“這門親事,已經多少年了,不管珠兒還有琚兒是怎麼樣的,但要上公堂,就太過了,你可以修書給許家,讓老伯爺解決。
公堂就不必要了吧。”
姜崇搖搖頭,這件事情,到了今時今日,已經不可能關起門來解決了。
他就是要找這樣的一個契機,讓姜家和許家對簿公堂,這是一個契機,能夠知道許家手裡到底捏了什麼的契機。
更能知道,許氏當年到底是和誰有了茍且,卻又嫁禍到他的頭上。
他要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而且,他再不能容許許氏對姜璇和姜瑜下黑手。
他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受到非議,也不能讓自己死去的妻子不能瞑目。
哪怕因此被天下人恥笑,恥笑家裡給自己娶過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恥笑他姜崇頭頂綠油油的,恥笑他莫名其妙當了一次便宜爹。
即便這樣,他也要把事情鬧大。
他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笑話,明晃晃的擺出來,讓天下人盡情的笑。
亂家女不娶,逆家女不娶!
許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喉嚨間,彷彿又回到剛剛被姜崇死死掐住的感覺,透不過氣來。
她低垂著頭,她身為伯爵府的嫡女,自小嬌生慣養,尊貴非常。
她從看見這個男人第一眼,就愛上了他,愛了這麼多年,從豆蔻年華,到現在這個瘋婆子樣。
她好不容易熬死林棠,才嫁進姜家門。
她為他失去理智,失去尊嚴,失去了矜持,所有的心思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當年,她不過是走錯了一步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