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道長見到姜璇,愣了一下,隨後走了過來。
姜璇見到他過來,站了起來,拍拍身後沾染的落葉,問到,“道長,這裡原本住了個書生,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清淨道長甩了下佛塵,行了個禮,道,“這位先生外出有些時日了。不知道姑娘……”
姜璇聽到這話沉默片刻,她本還想回去問問姜瑜的,現在看來不用了,大概這位先生是不告而別了。
大約他又去了何處流浪吧!
姜璇如是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呢?也許這輩子都不見了?
她的心頭忽然湧上一股酸澀,說不出的難過。
頓時,她整個人就有點低落。
清淨道長看了看她,說道,“不過先生臨走前,給了貧道一份東西,說若是看到你,就給你。”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天天都會過來,也會問門口的接引的小道童,好不容易見到姜璇過來了。
姜璇心頭那股酸澀好像消失了不少,她以為黃先生走了就了無痕跡了呢。
原來,他也曾想到過她的。
清淨道長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荷包,從裡頭倒出一粒小印章,印章上刻的是篆書,長生兩個字。
她接了過來,印章的材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握在手裡光滑瑩潤,應該是經常被把玩的那種。
清淨道長道,“先生曾說,如果姑娘有什麼大事,可以憑著這個印章,去京城肅王府或者護國大長公主府找他們幫忙。”
姜璇垂著眼眸,京城肅王府,護國大長公主府……
她當初到底當了是什麼樣的官?能讓這兩家賣他的面子。
只是找了又怎麼樣?不過是給他增添麻煩。
不過,既然他把東西留給她,她自然是要收好的。
也不枉費他們相識一場。
姜璇收好印章,謝過清淨道長,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想起什麼,“道長,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貴觀曾經的道人清玄道長的住處?”
清淨道長愣了一下,他以為姜璇會問太上皇的事情,這裡他已經準備了很多的說辭,有他自己準備的,也有太上皇離開前交代的。
只是,這位姑娘竟然是幹脆利落,一點也不多問,這簡直讓他有點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不過,清玄的下落,他們還是知道的,畢竟,曾是慈玄觀的恥辱。
他笑著道,“不知道姑娘問清玄這個叛徒是有什麼事情?”
姜璇言簡意賅的將清玄到姜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清淨道長,
“慈玄觀說起來也是聞名天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既然已經是判出之徒,為何慈玄觀不昭告天下,也免得更多無辜的人受騙。
我找清玄道長,是還有事不明,所以……”
她挑挑眉梢,看著清淨道長。
清淨道長在姜璇純澈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心頭為自己擼了一把汗,想到當初許氏給了自己銀子,讓自己說八字的時候,將這位姑娘的八字往壞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