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下了城樓,到了城內時,眼前是大混戰,到處都是吶喊廝殺,處處都有拋飛的血肉,她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沖到城門邊,沖過去,要將城門開啟。
到得城門時,已經有穿著叛軍服飾計程車兵在對著那堵在門前的大石為難。
這是許老伯爺的命令,城門用大石封住,不能進,不能出!
那穿著叛軍服飾計程車兵,是早前就混入城內的斥候。
看到大石,姜璇也明白,為何斥候成功入城,而城門卻沒有及時開啟的原因了。
同樣也是為何叛軍沒有放很多人手在城門口的原因了。
這樣的大石,外頭的攻城木根本就很難撞開,同時,就算裡頭有人想要開啟,也很難。
許老伯爺不愧是幾十年在兵部尚書位置不挪窩的人。什麼都已經想到了。
這樣的人,奈何做賊!
“草,你怎麼在這裡?”一個滿臉大胡須的男人過來,看到姜璇,脫口而出。
這位口出狂語的,正是姜崇。
平叛軍進入到城內,開始巷戰,但上來的人少,必然是扛不過平叛軍,正巧有士兵過來稟報城門口被堵,他急忙過來看情況,沒想到竟然看到那不該出現在戰場的人。
關心則亂!
姜璇剛到弓箭手佈防的地方,就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
明明已經想的很明白,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朝戰場奔來。
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朝姜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門內既然有了大石,不能出,外頭一時間也不能將大門給撞開,那麼,不如換個方向。
姜璇大聲的把想法和姜崇說了,死馬當活馬醫,姜崇吩咐手下的人去牆頭上吩咐外頭攻城計程車兵從城門外退開,搬來攻城木,從內朝外,撞擊著城門。
原本叛軍那邊對城門處這裡的守衛最弱,他們有自信朝廷軍暫時攻克不到那邊。
見姜崇派人從內向外撞門,“嚴守城門!”有叛軍將領疾喝著攔堵。
兩邊又如兩片互相搏擊的浪潮,時而這潮湧過來,時而那潮推過去,鐵甲摩擦,兵器交鳴,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雨水順著頭頂,面容,身體,落入腳下的泥濘,讓這場人間殺戮更像是一場惡鬼狂歡。
姜崇見到姜璇上場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將她送出去,只能讓她緊跟在自己身側。
姜璇很聽話,在他身後,見縫插針的用手中弓箭對叛軍進行射殺。
他們一路行進,地上的屍體越堆越多,越堆越高,臉上還殘留著死前或痛苦,或驚駭,或兇狠的表情。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這些場面的震撼,會讓親生經歷的人終生不得忘記。
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從城牆上,一直殺到城內,再到叛軍在城內駐紮的地方。
沒有人發現許老伯爺的蹤跡,就連北蠻的王子納達也不見了。
也許,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就走了,也許,他們就未曾留在鳳嶺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