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人將剛才亭子上發生的事情傳開了。
“雲珂!”外頭許夫人帶著丫鬟沖了進來。
一見到許夫人,許雲珂眼眶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撲到她懷裡大哭,“娘,我疼,我額頭上要留疤可怎麼辦啊。”
聞言,許夫人只覺得五內俱焚,生吞了罪魁禍首的心思都有,女兒放在手心裡,養眼珠一般的養著,從小到大,哪裡受過一點傷啊?
“大夫,我兒的傷如何?”到底是高門夫人,她拍拍許雲珂,安慰了兩句,轉而問剛剛幫著上藥的太醫。
“傷口雖小,但頗深,需得看後面恢複情況。”這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了。
許夫人心頭發緊,花朵似的姑娘,哪怕疤痕留在手肘處,那也是一道疤。
許雲珂一聽,頓時急了,“娘,要是治不好,留疤了可怎麼辦?”
她還想要嫁給淮安王啊,有疤怎麼嫁?
許夫人眯了眯眼,安撫女兒,“你放心,娘絕不會叫你留疤的,咱們好好治,聽太醫的話,絕不會叫你留疤的。”
她頓了頓,聲音發涼,“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受傷的?”
那頭,給姜珠兒治傷的太醫,也收手了,“這位姑娘的右腿膝蓋撞在臺階上,大約是有骨頭碎裂,將來……不好說。”
許夫人這才把目光方向姜珠兒,臉色變了變,“我們家兩個姑娘都受傷,誰能告訴我一下到底是怎麼了?”
許雲珂靠在許夫人的懷裡,怒視著正在被女官問話的姜璇,
“都是姜璇那個賤人,是她讓我和表妹受傷的,娘,你可要為女兒報仇。”
女官正在和陳嬌說話,聞言蹙了蹙眉頭,那個圓臉姑娘站在邊上,憤憤不平的說道,
“許雲珂,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是你自己推了姜姑娘,沒站穩,反而說是姜姑娘害得你,你有沒有教養。”
“肯定就是姜璇害我,舅母,她太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姜珠兒聽到膝蓋骨碎了,頓時炸了,高聲喝叫起來。
太皇太後身邊的女官在,並且在問話,許夫人自然不能讓兩個小的再口無遮攔,說多了,到時候兩人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她板著臉,呵斥,“你們兩個閉嘴。”
許雲珂是知道許夫人的脾氣的,見她板著臉,頓時不說話,可姜珠兒不懂,而是叫道,
“舅母,是真的,肯定是姜璇要害我,她在給他父親報仇呢,他就是恨我和我娘,恨不得我們死。”
許夫人臉色僵硬,心頭罵姜珠兒是蠢貨,沒見過這麼蠢的。
這是想把許氏的事情鬧的天下皆知嗎?
女官問了一圈,陳嬌這邊的人都是信誓旦旦的說是兩人自己摔倒的,跟著許雲珂一起的幾個姑娘,有些沒看到,自然說沒看到。
到最後,只有一兩個人說是和姜璇有關,可到底怎麼弄的,誰也不知道。
畢竟,許雲珂推了姜璇一把,那是大家都目睹的。
女官只是來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的就把眾女說的反饋到太皇太後哪裡去了,連同受傷的姜珠兒和許雲珂一眾當事人,都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