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府和這片住宅不在同一個坊間,但是來回距離也不是特別的久,一個時辰不到,淑妃就來了,同時來的,還有林灝。
林翊的手被碎片紮了一直沒有包紮,地上的碎片也沒收拾。
淑太妃見地上跪著人,心裡頭忐忑,這些天她可都夾緊尾巴做人,什麼都沒做。
倒是林灝,見到林翊的手受傷了,頓時焦急道,“父親,你的手受傷了,你且忍耐一些,孩兒找東西把碎片挑出來再上藥……”
林翊推開他的手,面色疲憊而冷漠,他看著忐忑不安站在那裡的淑太妃,心裡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因為後宮幾個妃子都是江皇後推過來的,他雖然不親近她們,但是總是覺得有一些愧疚,這些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先是在東宮熬著,後來又在後宮熬著,所以,在物質上,他從來不苛待。
他能給的,也只有這些。
他離開前,也妥善的安排好那幾個妃子,有兒女的和兒女同住,沒有兒女的,要出宮歸家,也可以,要離開去的遠遠的嫁人,他也沒話說。
只是,他沒想到,原來,他所給的,不一定就是他們想要的。
淑妃就是這樣,她曾經哭訴過,自己不該把皇位禪給小九,可當時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以為不過是婦人的不甘心而已。
也是,做皇上的妃子和做王府的太妃待遇又怎麼會一樣呢?
可他沒想到,淑妃竟然還有這樣大的野心!
“跪下……”他朝淑太妃輕聲道,聲音雖輕,卻不容置疑。
邊上找工具的林灝一愣,見到母親跪了下去,也走到邊上跪了下去。
他沒敢開口說話,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只見林翊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冷漠的說道,“朕離京後,你是不是派人打探過我的行蹤?”
淑太妃心頭一顫,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行跡,於是道,“妾身哪裡知道太上皇離京後的行蹤啊?妾身不過是一個婦人,也就守著灝兒過日子。”
她苦澀的笑了笑。
林翊沉默後一笑,道,“是嗎?那就好,常遠,你去肅王府,和顧世安說一聲,讓他帶著錦衣衛,將淑妃孃家給抄了。”
淑太妃驚愕的看著林翊,嘴唇顫抖著,膝蓋動了動,“太上皇,為什麼要把妾身孃家給抄了?他們做錯了什麼?哪裡惹惱了太上皇?或者還是皇上說了什麼?
請太上皇不要聽別人的胡言亂語,妾身孃家一直都是低調的做人,不知道礙人眼了。”
林翊一開始還算忍耐,林灝在,他不想弄的太僵,可淑太妃這話明裡暗裡都是蕭越要鏟除異己,所以在他面前說了淑妃孃家的壞話,這才讓他派人抄家。
他眼眸迅速冰冷起來,
“他沒礙著別人的眼,他礙著朕的眼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偏聽則信嗎?是胡作非為的昏庸之輩嗎?
朕告訴你,為什麼抄家,是因為他們刺殺了朕,還是說,你也知道你孃家的人買通殺手刺殺朕了?
幹脆,這就是你策劃的?”
淑太妃驚叫一聲,哭著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不過是讀書人,哪裡敢殺太上皇您吶,一定是搞錯了,不可能的。
妾怎麼會派人殺您?給妾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