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車夫就將馬車修整好了,姜璇和二太太換了馬車,二太太讓大丫頭賞了車夫賞銀,又拿了一個荷包給護衛頭領,冬日嚴寒,剛剛清理石頭也辛苦了,讓他們去吃酒暖暖身子。
護衛們自然是歡喜感激的,雖然這些本就是他們的責任,但是主家有情總是好的。
姜璇剛要上馬車,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十幾個精壯幹練,裝備整齊的護衛簇擁著一個內穿銀藍錦衣,外片披著靛藍織錦鬥篷的青年縱馬而來。
那些馬和人一樣神俊,穩穩地奔的極快,錦衣青年的鬥篷在他身後隨風揚起,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絲綢的柔光。
因為姜家一行人的馬車停在路中央,這會那一行人在離姜家馬車之處一射之遠時,停了下來。
被護衛拱衛在中間的錦衣青年劍眉微微斜飛,眼神黑亮,鼻子挺直,面容清俊白皙。這會勒著韁繩,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姜家的車隊。
他挨個打量過去,看到姜璇時,目光停住了,雖然他只看到一個側面,風吹的裙裾微揚,彷彿山崖上懸下的一支蘭草,透出一股描不出的風致。
剛剛帶著人去搬石頭的護衛隊長早上前去,和那邊說這邊的情況,又吩咐人將馬車行到一邊,好讓對面一行人過去。
姜璇早在青年望過來時,就進了馬車。
青年失望的將目光收了回來,聽到那護衛隊長自報家門是鎮北將軍府上燒香的女眷,又說因為馬車的車軸斷了這才擋住去路,不過已經好了雲雲。
青年抬起纏著金絲的馬鞭,笑著道,
“這裡不過是城外十裡都不到,竟然路況這樣不好,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護衛隊長不太認識這位青年,不過,被護衛拱衛著,身上穿的,還有身下騎的馬,無一不昭顯青年的身份,他躬身回道,“馬車已經修好,馬上就可以給你們讓路了。”
那邊馬車已經將路給讓了出來,護衛隊長告辭離開,那青年叫住他道,“貴府女眷上香,是通家都來了嗎?”
大約是覺得他問這句話太貪圖了,問完之後,青年的耳根都紅了。
護衛隊長也是一愣,這位爺是外男,怎麼好問別人府上女眷的事情。
他正斟酌著該怎麼回答,那邊姜家的馬車已經移到一邊,準備啟程出發了。
護衛隊長拱拱手,和青年一行告辭。
青年站在路邊看著姜家的馬車行過去,他的目光一直定在第一輛馬車的車簾上,可是至始至終都只看到緊閉的簾子。
“王爺,我們走吧,太妃娘娘去的也是普濟庵,大約這會也在後面點呢。”
錦衣青年正是淮安王林灝,是過去普濟庵接淑太妃的。
前頭姜家的馬車已經走的不見蹤影,淮安王才收回目光,道,“等會你和母親身邊的人打聽一下,今日姜家都有什麼人去上香。”
隨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撓了撓頭應諾。
林灝一行到了普濟庵,自然是撲了個空,淑太妃早就已經從另外一條路回城了。
等到林灝從普濟庵回到王府,又聽說太上皇派人來接淑太妃去了郊外行宮。
……
姜家一行人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護衛隊長獨自去見了姜崇。
“什麼,你說有人故意將石頭推了下來?那阿璇他們受傷了沒有?”姜崇聽了護衛隊長的話,頓時驚的從椅子上‘騰’的一聲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