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我洗過了,你自己洗。”
她將他推去淨房,把幹淨的棉帕和裡衣放在浴桶旁的春凳上,“若有事再叫我。”
說完退了出去並關上浴室的門。
不一會,淨房裡傳來水聲,蕭越的嗓音經過熱氣蒸騰,變得沙啞慵懶,“念念,我一個人洗有些無趣,不如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顧念不應。
過了會,他又嚷嚷道,“念念,我的手不夠長,夠不到後背,你進來幫我擦擦背好不好?”
顧念恍若未聞。
過了會,淨房裡忽然傳來‘砰’的聲響,蕭越發出‘哎呀’一聲,“念念,我摔著了,你快進來扶我起來。”
顧念嘆氣撫額,幸好在回門後只要是兩人獨處,就把丫鬟婆子給揮退了,否則若是讓人見著他這一面,恐怕任他在外面如何的冷肅,也不夠人們臆想笑話的。
她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她推門進了淨房,就見蕭越正趴在木桶上,見顧念進來,徑直從木桶中站了起來,伴隨著嘩啦的水聲,水花飛濺,將她的衣衫也弄濕了。
“念念,你的衣裳濕了,快進來泡泡。”
不由分說,他長臂一伸,強勁有力的將顧念連身抱起,生怕她跑了一樣,飛快的將她鞋子剝了,連人帶衫的抱入浴桶……
顧念想要冬日裡長發如果濕透了,弄幹不是件容易的事,連聲叫喚,“哎……等等……”
可是蕭越哪裡會聽她的,將她抱入浴桶後,就將她浸入水裡,三下兩下的就將她整個衣衫都弄濕了。
名是搓背,只是到了最後,淨房內傳來的是纏綿沉緩的低吟。
外頭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懶散了十幾日的顧念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顧世安如今住在鯉魚衚衕,那裡離晉王府有些路程,可是肅王府就不同。
雖然永平帝下了旨意讓禮部修繕,但顧念還是將事情攬了過來,時時去看看。
而在內,紀太妃送過來的人她已經晾了這麼久,這日,終於撿起來處理了。
她先是叫來府裡的總管事娘子常大娘,常大娘來了,顧念也並沒有出去,只請她進來,
“大娘坐,我請大娘來,是因著我新來,就有個難事擺在面前。”
“太妃撥了些人過來侍候,黃嬤嬤說了,各房都是自己分配差事,你也知道我剛來,一個人都不認得,不知道怎麼分派。”
常大娘剛要說話,被顧念給制止了,她接著說,“我知道府裡其他房不是這樣的規矩,誰家要真是這樣的規矩,早就不知亂成什麼樣了。”
“太妃不大喜歡我,所以想要看著我的笑話,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我總不能真叫這隨遠堂亂成一團,對吧?我叫人看笑話也罷了,可王爺總不好叫人看笑話不是?”
顧念扯出了蕭越這張虎皮來,本來蕭越說幫她處理了,但是顧念不要,開玩笑,一直都要蕭越出頭,以後她成什麼了?
後宅的事情經常殺人不見血,她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開始是我想岔了,後來一想,我不認得她們,但是大娘是總管事,肯定是認得的,大娘是府裡的老人了,再沒人比大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