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和奶孃去繡莊交東西,碰到一個流氓,那流氓要輕薄我們,這個時候,是我主子救了我們。
他從一開始就戴著面具,據他說,他的臉上有疤,怕嚇到別人。
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關鍵是他救了我們,他雖然戴著面具,聽聲音,是個年輕的男子。
他知道我們的難處後,就一直幫助我們,還將我們帶到他的莊子上住,一直溫和有禮。
那個時候,我年輕著,不可自已的喜歡上了他,他也說喜歡我,可不能娶我,他家中已經有了妻子,他喜歡我,不忍我去做妾,受大婦的磋磨。
我是真的感動,那個時候,就是為他去死,我也願意的。
紀氏慢慢的回憶,陷入了那場不可能的戀情中。
“後來,我慢慢的控制著自己的愛,既然沒有可能,那我就不愛,這個時候,主子忽然對我說,既然他不能給我愛,不能讓我享受好的生活,但他會幫我,幫我得到這一切。
之後,他就讓我去模仿紀芸娘,之後,就是碰到了蕭易。
我開始只想著利用蕭易,做到主子吩咐的事情,可蕭易,那個時候,真的是愛如烈火,那樣的愛,把我給融化了,燃燒了。
我想我是愛上了蕭易,如何能不愛呢?可上天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我愛上蕭易了,我想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的時候,我甚至已經坦白的告訴主子,我不想做一枚棋子了。
我不會再把蕭易得事情告訴他。
這個時候,蕭易卻跑來指責我,罵我,甚至還將紀芸娘給帶了回來。
我怎麼甘心?可無論我如何的挽回,蕭易已經不可能迴心轉意了,就連孩子也挽不回他的心。
所以,我憤怒的又聯絡上主子,他吩咐我將人安插到蕭易軍中,之後就是皇上要禦駕親徵,蕭易隨行。”
永平帝緊緊的捏著拳頭,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同樣這錯誤,也造就了他今日的局面。
一切都是上天的陰差陽錯才造成今日父不父,子不子。
紀氏像是回憶似得道,“在我未曾嫁到晉王府時,主子每個段時間就會去看我,這證明那處院子離主子常住的地方算不得多元,至少,當天能打個來回。
他每次過來,鞋底都是濕的,有時候衣服瞪得下擺都會沾上水,所以,必經之路上,一定有水阻擋。
這水應該還是靠近我住的地方,若是離別院遠的地方,沾的水就應該早幹了才是。可主子的衣服卻是濕的。”
紀氏回憶道,她沒見過幕後之人的真面目,無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永平帝,讓他根據這些去查當年她住的別院,以及幕後之人的住所,從而找到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
紀氏又道,“每到春秋,我都會催促他先換衣服,就怕他著涼。”
這就把範圍給進一步縮小了,永平帝看了紀氏一眼,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了不得,是個心細如發的人。
他坐在老太妃的床邊,頷首紀氏繼續說道。
“我最開始沒走出過那個院子,院子離都是些家常的花木,我也說不上來那個院子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那裡面絕不是隻有我這一個院子,偶爾院子外面會有人路過,但也都是腳步匆匆,那時候,到了晚上,我偶爾還會聽見從什麼地方傳來絲竹之聲,不知道是有人在學,還是別的什麼。”
紀氏皺眉說道。
“不過,我記得最深刻的,就是那裡有槐花,我在那裡住了兩年,槐花盛開的時候,香味特別濃鬱,那絕不是寥寥幾棵樹就能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