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蕭越剛起身,外面黃芪隔著門道,“王爺,葉統領來了。”
蕭越穿好衣衫,出了內室,顧念在裡間就聽外面葉統領和蕭越稟報,“那天追過去的兩個人回來了,不過沒有追到,他們追了一路,那些人失去了蹤跡,懷疑有人接應。”
蕭越點點頭,“早就料到了。”他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叩著,“闖到裡面的人雖然不入流,可外面的那些人卻不是一般的殺手,組織相當嚴密,肯定是留有退路的,沒追到,只是進一步驗證了我的猜想罷了。”
“讓那兩個侍衛好好休息,以後我的安危還要靠你們呢。”蕭越翹起嘴角。
“屬下明白。”葉統領回到。他有點羞愧,這次帶出來的侍衛都是皇上身邊的侍衛,那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等到葉統領走了,蕭越又進了內室,抱了抱顧念,“我先去糧倉那邊,這兩天那邊蠢蠢欲動,也不知是什麼人,你在王府小心點,我把暗一留下,陸總管的事情,你看著處理。”
顧念踮起腳在他唇角親了親,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她送走蕭越後,慢慢地回了屋,坐在那裡,忽然想起楊順,問了聲,黃芪道,“很早就起來了,也不見他走,此刻就跪在二門外呢。”
顧念皺了皺眉頭,叫黃芪去把人叫進來,沒片刻,楊順就進來了,一張臉憔悴不堪,彷彿被霜打過的茄子,臉色蠟黃。
一時不敢進屋,怕身上的寒氣會沖撞到顧念,在外面等了等,才躬著身子進去,進了屋,就跪在顧念面前。
顧念道,“我這裡無須你伺候,伺候我的人很多,你也不要再那樣跪在外頭了,你回吧,帶著你帶來的那些人,見了你師傅,代我問個好,就說我們這邊用不著派你來伺候。”
蕭越是宮裡長大的,都不習慣用太監,她更不要說了。
楊順不住的磕頭,“求王妃可憐可憐奴婢吧,這趟出來,師傅發話了,說要是被趕回去,奴婢也就不用回宮了,哪裡方便,就在哪裡了結了……”
他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顧念當然知道他只不過是博取同情而已,皺眉道,“陛下突然要你來這裡坐什麼?真是伺候這麼簡單?”
楊順離開抬起手發誓,說要是有二心,讓他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做太監……
這個誓言可以說是很重了,顧念一時想不通皇帝到底想做什麼,楊順還在懇求,“奴婢是來侍候王妃的,知道王妃是一等一的好人,求王妃不要趕奴婢回去。”
“奴婢這一路,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到如今,可還沒好,拉的腿都軟了……”
顧念看了黃芪一眼,黃芪會意,上去給楊順把脈,半響,朝顧念點頭,道,“王妃,這位公公確實如他所說,身子如今很虛……”
顧念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也確實是蠟黃蠟黃的。這樣總不能真的強行趕他走,想了想,道,“罷了,那你先養養身子,只是你要約束好你的人,不要出現在王爺面前。”
“這幾日,你也不必來我跟前請安,老實的養病吧,只是你要記著,別給我出什麼么蛾子,這裡可是天高皇帝遠,要你們出點岔子,總是可以的。”
“等你身子養好,就帶著人回京去。”
楊順聞言,欣喜萬分,能讓他留下,哪怕幾天,他也是感恩戴德,他朝顧念嗑了幾個頭,這才歡歡喜喜的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還一再保證,一定會看好那兩個醫女,決不讓她們給顧念添堵。
顧念打發了楊順,就要去聽那些管事回話,只沒想到,青葉氣沖沖的進來,黃芪見她這樣,將她拉到一邊,問她,“你這是怎麼了?甩臉子給誰看,王妃性子好,倒縱的你張狂起來了。”
青葉憤憤不平的跺了跺腳,道,“我哪裡是使性子,是外頭,外頭那些人,竟然不知道王爺是王爺,也不知是什麼人家的公子,打著王府的名義,在外頭為非作歹,卻都算在王府的賬上了。”
“如今,王府的名聲在外頭可不怎麼好,早上,我去外面幫王妃買蜜餞,就聽到不好的話,說什麼難聽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