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面對永平帝的冷臉,忽然鎮定了下來,她不哭也不求,望著永平帝的眼裡只有不甘心。
永平帝見她這樣的神色,就知道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他怒極道,
“你如今已經十九了,你不願意嫁人,朕也就多留你幾年,雖然是皇家公主,不用侍奉公婆,可到底嫁人了,不如做女兒家快活。”
“反正,皇家公主,不怕沒人求娶,可你呢?竟然是存著這樣骯髒的心事。”
“朕倒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如此的痴情,讓你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丟人現眼的神情來,既然你不知悔改,你就去皇家寺廟裡去反省,等你想明白了再出來。”
程貴妃一聽,跪在皇上面前,哭著道,“皇上,求您饒了馨兒這次吧,您也說她如今十九,再關到廟裡去,可就過了花信之期,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現在是正好的年齡,真要被關個幾年,可就是老姑娘了,和大公主不同,大公主那是死了駙馬,所以孤身一人,總不能叫三公主還沒有過男人,就孤獨終老吧?
三公主卻道,“我只想嫁給窩喜歡的人,這要求很過分嗎?我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兒,父皇坐擁四海,威震天下,為何連女兒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
“小九不願意娶你,你能強求嗎?”
“你這樣,不要說小九,就是將來,也沒個男人願意娶你。”
“也怪朕,明知你母妃太過寵愛你,還不阻攔,養成你如今這肆無忌憚的性子,你要知道,就是朕,也不能為所欲為。”
“這歷史上,為所欲為的,只能是自取滅亡。就是帝王,也不例外。”
永平帝的話裡帶上幾分語重心長,“你的四哥,他是皇子,做了錯事,同樣要在府裡閉門思過,你不要以為身為公主,就可以恣意妄為,你錯了,大錯特錯。”
“你這樣,不說旁人,朕就不能容你。”
他當日答應過,一定會善待皇家人,他的兒子,女兒,但那也是他們不出錯的情況下。
他的女人,他不會要,朋友妻不可欺,這麼多年,他沒有選秀,對那些嬪妃,看著是寵愛,可從來不越雷池一步。
他答應了要將這萬裡江山,一直延續下去,千裡之堤潰於蟻xue,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威脅到這皇權,這江山。
永平帝的目光移到三公主臉上,他也不允許有人破壞越兒的名聲。
永平帝的目光讓三公主不寒而慄,只聽永平帝冷冷的道,“你也不用在宮裡養傷了,朕派禦醫隨行,你即刻就去往皇寺,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派人告訴朕,朕自會放你出來。”
“你如果不好好修行,那下次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皇陵,你知道朕,說到做到。”
程貴妃在永平帝的腳邊,還想哀求,永平帝一甩袖子,道,“閉嘴,朕知道你愛女心切,可你這樣的愛,只是害了她。”
“你以為是在維護她,是在疼愛她,你是在害她!她變成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程貴妃面上血色褪盡,她幾乎要昏倒過去,“皇上,馨兒縱然有千錯萬錯,終究是您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忍心看著她去受那樣的苦?你饒了她好不好?”
“臣妾這次一定會看著她,不讓她亂來的,她還年幼不懂事,才會說那樣的話,這次過後,她肯定不敢再……”
永平帝臉色鐵青,青筋畢露,“朕要不是……要不是……朕早就將她關入皇陵去了,這宮裡,她還好意思呆下去嗎?只怕如今,她願意做妾的訊息,已經傳遍整個宮中……”
程貴妃半張著嘴,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永平帝,她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顧念幾天後才知道三公主傷勢未好,就被皇上送到皇家寺廟裡去了,又聽說,三公主被紀三太太傷到的地方是真的好不了了,將來會留下明顯的疤痕,而被蕭越踹了一腳,整個身子都垮了,身體很虛弱,時不時的就咳嗽,有時甚至咳出血來。
顧念對於三公主留疤的事情,很是疑惑,按理說,就算被抓傷了,太醫雖然晚了點,但也算醫治及時……怎麼就留疤了?
她把這疑問說給蕭越聽,沒想到他蹙著眉頭道,“作甚要說那惡心的人,脖子上留疤,已經是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了,要不然就是臉上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