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太妃的腦子不好,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王爺,你不要放在心上。”
紀氏歇斯底裡的針紮,想掙脫蕭越的控制,然她怎麼抵得過蕭越的手勁?
紀氏五內俱焚,悲不自制,怒視著蕭越,那目光不像是看兒子,而是滅門仇人,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啃其骨,寢其皮。
紀氏瞳孔張大,眼前浮現出當初老晉王當年怒視著她說,“你騙了我,你明明不是她,還讓我忤逆母親,讓我將她逼入庵堂,青燈古佛為伴,你讓我傷害了她。”
是他瞎了眼,認錯人,關她什麼事?她從未說過自己是紀家姑娘。
她以為嫁了良人,沒想到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還有她的孩子。
紀氏再一次劇烈掙紮起來,力道之大,田嬤嬤差點抱不住她,蕭越恨恨的將她的手一扔,不管自己手上的傷勢。
轉身就要走。
紀氏的聲音悽厲的響起,“孽障,災星,你生而克我,你生下來就是克我的,你活一日,我就一日得不到安寧。”
“災星,孽障,你是我們母女兩個的災星。”
紀氏沖著蕭越歇斯底裡的狂叫。
蕭越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已經陷入瘋狂的紀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能對紀氏抱有期望,可看到她那麼難過,不可否認,他堅硬的心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容。
幸好,只是那麼一點點。
他看向咒罵不休的紀氏,目光無悲無喜,這一道傷口,就算償還當初當年她生他時所承受的苦楚。
只是,母女?她說母女?
她從來只生了他,哪裡來的女?
他上前一步,看向紀氏,只聽紀氏桀桀怪笑起來,
“你這個孽種,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你是那個賤人的孩子,你這個可憐蟲,你不過就是個奸生子,讓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王爺,便宜你了……”
田嬤嬤臉色一白,驚慌失措的看了眼蕭越,上前捂住紀氏的嘴,“王爺,太妃受了刺激才會胡言亂語,她腦子壞了……”
蕭越的牙齒咬的咯咯響,氣息變得粗重,一字一字道,“讓,她,說……”
田嬤嬤頭腦轟地一聲,雙腿發軟,跪倒在地,差點抓不住發瘋的紀氏。
瞞了這麼多年,要在這一刻功虧一簣嗎?絕不能讓王爺知道,短短瞬間,田嬤嬤腦海中只閃過這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讓蕭越知道。
蕭越見田嬤嬤的臉色,臉色冰冷,“本王再說一次,讓她說……”
田嬤嬤被蕭越那雙銳利冷凝的眼眸看的心中生寒,身子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王,爺,那位張先生都說太妃不能再受刺激了,您就放過太妃吧……”
“她已經病糊塗了,王爺不要往心裡去啊……自從上次從外面回來,太妃人就有些糊塗,脾性也越來越差。”
“此刻她說的話如何能作數。”
蕭越一眼不錯的看著田嬤嬤,“到底是不是作數,你心裡很清楚。”
以前,他只以為是自己不好,所以母親那般厭惡他,將他關在籠子裡,與狗為伴,對他做出那麼多傷害的事情,生生將他逼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