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長公主抬起眼睛看了眼紀太妃,又一言不發再次垂了下去。
室內靜的讓人發虛,紀太妃的心裡卻是一片惱怒,甚至有些鄙夷,她是好心好意上門來求解決,可是護國長公主卻不接受。真是好笑。
紀太妃道,“公主想想,皇上下旨意前,肯定是沒給兩人合過八字的,如今犬子既然與貴府姑娘八字不合,那自然就是不宜婚配。
和府上的姑娘,以及她父親都沒多大關系,成親嘛,誰不想家宅安寧,公主應該明白吧?”
這話說的,護國長公主端起邊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道,“我還真的不明白。”
紀太妃惱怒的看著護國長公主,自己家的姑娘怎麼樣,心裡就沒點逼數嗎?她道,
“公主要是怕皇上震怒,怪罪,其實理由都是現成的,前朝的那樁賜婚旨意,想必公主這個皇家人應該知道吧。”
前朝之所以會失去天下,就是因為最後一朝皇帝賜了一樁婚事,哪知道新婦進門以後,丈夫寵妾滅妻,竟然把正妻給磋磨致死,新婦孃家人人多勢大,家族團結,一狀告到皇帝面前。
誰曾想,皇帝陛下並沒有處置那寵妾滅妻的丈夫,於是,新婦孃家人竟然聯合各處藩王造反,鬧的天下大亂,最後,讓開國太祖皇帝撿了個便宜。
前車之鑒,於是,東離國的歷任皇帝紛紛吸取這個教訓,基本上很少賜婚,即使有賜婚,那都是兩家人說好了,男方或者女方的家人想給自己家孩子漲點體面,求到皇上這裡來,才會免為其難的賜下旨意。
護國長公主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笑看著紀太妃,“知道,太知道了,沒有那樁賜婚,也不能讓我林家人得了便宜。”
“只是,這樣的話本宮可不敢接,我們安遠侯府可是對皇上忠心耿耿,不敢有任何不軌之心,皇上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
紀太妃氣的手都有點發抖,臉上籠罩了一層寒霜,她竟然敢這樣詆毀蕭家,她什麼時候時候說過誰家有造反之心了,只不過是個由頭。
說起來,護國長公主也是對皇上上位立下汗馬功勞的,怎麼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二愣子了?還是說如今老了,什麼都不懂了?
就算安遠侯府還在,護國長公主還在,可是,顧世安已經被發配了,如今難道不應該戰戰兢兢,夾著尾巴做人嗎?
“公主這是什麼話?我何曾說過誰有不軌不臣之心了。”
護國長公主彷彿和她較真起來了,“本宮這話不對嗎?若是不對,太妃再給我一個緣由好了。”
“皇上的賜婚,從來只有感恩戴德的,誰敢隨便去說退?我們家是沒有退婚的想法的,對這個未來女婿也是滿意的很,太妃有想法為何太妃不去找太後,找皇上說退親的事情?”
“為何拿我們女方去做筏子?”
“雖然說你是婆婆,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家當然不能再把女兒嫁過去,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若非要把女兒嫁過去,也沒什麼好處。”
護國長公主不急不緩,和氣的說到,“太妃打量著我們一家都是傻子嗎?讓我們去找皇上說退親的事情?”
“本宮今日就明確的告訴您,我們不可能去退親,如果你不願意這門親事,要麼去找皇上退親。”
“要麼,可以讓晉王殿下入住我們家,這樣,你就可以眼不見為淨了。”
紀太妃呆住了,對未來女婿很滿意?蕭越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好聽,甚至可以到了與錦衣衛名聲同樣爛的地步,可止小兒夜啼。
等到聽到後面的住到安遠侯府?這比入贅還要讓人不齒,紀太妃此刻沒有別的感覺,只有一個‘氣’
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