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五妹做錯了,以後多教導教導就好了,您消消氣,別傷著自己了,不值當。”
“她要有你一半懂事,祖母也就不生氣了,你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心軟了。”於老夫人嘆了口氣,拍了拍顧慈的手。
“你看,她回來不說和我們道歉,她擺架子給誰看?還有這丫鬟,還敢攔著我,就應該賣出去,她就是個禍害,今日要不嚴懲,以後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呢。”
顧慈又是一陣柔聲細語的寬慰,於老夫人長嘆了口氣,“你這個傻孩子喲。”
顧念倔強的偏過頭去,眼中閃過淚花,她為從前的顧念可憐,她想起小小的顧念,羨慕的看著顧慈,學著顧慈的樣子討好於老夫人,卻被顧慈嘲笑,於老夫人冷漠的對待。
她想到從前的顧念,於老夫人生日的時候,繡了很久,才繡好了一幅仙鶴長壽圖,於老夫人看都沒看,就讓人收起來了,轉身對顧慈寫的一個壽字誇獎了半天……
於老夫人看到顧念那倔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為了國公府的崛起殫精竭慮,可這個孽障卻一再的拖後腿。
她年輕時也是高門裡的姑娘,被家人千嬌百寵,年輕的時候老國公寵著,讓著,如今老了,卻還要被個孫女給頂撞。
場面僵持之際,大管家跑了過來,對於老夫人道,“老夫人,外面順天府尹來了,在大門外等著呢。國公爺去衙門還未歸。”
順天府尹管著京城大小事務,各種案件,到國公府來,難道是府裡的人出了什麼事情?
她忍著氣,道,“送五姑娘回院子,不許她出門半步,等我見了順天府尹再來處置她。”
顧念突然轉過頭來,眼眶微濕,“老夫人怕孫女給您丟人麼?那不如聽聽順天府尹到底是為何而來?”
她抬起頭,看了眼楊氏和顧慈。
於老夫人聞言,以為順天府尹是顧念叫來的,頓時呵斥道,“你還有臉報官?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家怎麼就攤上你們這對母女,一個禍害我兒子,一個禍害全家……”
順天府尹上門是那麼好打發的嗎?真是被這個孽障給害死了。
顧念迎著於老夫人的目光,挺直背脊,目光強硬的回望過去。
那邊大管家又催了過來,於老夫人拂袖,“把人請到花廳,你,不是要看熱鬧嘛?跟上,其他的人都回自己的院子去。”
顧慈攙扶著於老夫人,想跟著一起去看顧唸的笑話,於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姑娘不要隨意的見外男,你和你娘回去。”
她轉身冷冷的看了眼顧念,去了花廳見順天府尹。
於老夫人和順天府尹劉大人見禮後,只見劉大人也不客氣,坐了下來,不等下人上茶,就鄭重的對於老夫人道,
“不愧是百年國公府,當年的老國公赫赫威名,貴府的姑娘都是不讓須眉,也不知貴府男兒該是何等風采。”
劉大人的話完全是要誇出花來的樣子,顧念嘴角抽了抽,她不知道蕭越是如何的與劉大人說的,又或者這完全就是劉大人自己腦補的。
於老夫人聽了則是心髒狂跳了下,但她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家,她擺擺手,道,“不敢當大人的誇獎,只是,不知大人的誇獎從何而來……”
劉大人道,“怎麼,貴府五姑娘回來沒有說嗎?當時我們正在抓拿人販子,恰巧遇到貴府小姐經過,幫了個忙,不但幫我們把人販子抓住了,還解救了很多被拐的孩童和女子,五姑娘不愧是將門虎女,有國公府的風範……”
聽到劉大人喋喋不休的稱贊顧念,於老夫人臉色越來越僵硬,沒想到顧唸的失蹤不是什麼和人私奔,竟然是幫了官府的忙。
只是她一個姑娘家到底是怎麼跑去拋頭露面的,說的好聽是將門虎女,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兇殘,以後府裡的姑娘還怎麼說親啊?
這個孽障,簡直就是故意的。
不過,這到底是比和人私奔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