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笑看著劉春橋,“媽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就是那個小方的父親,整天酗酒那個。”劉春橋這麼一說,大家全都震驚了。
“媽你說方誠鉞父親?”沈憶眼睛瞪老大。
“可不就是。”劉春橋也想不明白,“你們說,整個縣裡誰不知道他天天醉醺醺的,就知道喝酒。你們猜怎麼著,他從過年前把酒給戒了,現在好人一個,老能幹了。”
沈念咽咽口水,看了沈憶兩眼,不會是因為她姐那天說的一句話吧,當時方誠鉞父親可是把酒瓶子都摔了。
“媽,你們有沒有聊聊,為啥戒酒啊?”沈念輕聲問著。
“問了,老方說,因為他未來兒媳婦兒跟他說,喝酒不好,他就把酒瓶子砸了,這些日子都沒喝。老方還說,他不能耽誤他兒子娶媳婦兒,以後什麼都聽她未來兒媳婦兒的。”劉春橋還感慨了一下,“你說,也不知道這誰家閨女要嫁到老方家去,這未來公公這麼聽話,也挺好。現在他提前退休那點兒工資加上在貨站幹活,一個月攢好幾十塊。”
沈念一臉壞笑地看著沈憶,沈憶瞪她一眼,這丫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這貨站營業這些天,顧叔叔一直沒來咱們縣啊。”沈念這麼唸叨,也是因為這段時間都沒收到陸柯的信。
“嗯,聽鄭經理說,顧總太忙,而且,據說咱這貨站是他生意裡面最小的,要是沒啥大事兒,估計以後也不會往這邊跑。”劉春橋沒察覺出自家閨女的小心思,慢悠悠說著。
其實,劉春橋說的不錯,顧熙平不來白泉縣確實是因為忙,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點,第二點就是,他父母從國飛回來,他忙於應付,別說白泉縣了,這段時間他就沒離開夏城。
而陸柯呢?不是他不想給沈念寫信,實在是沒那個心情,也沒時間。
比如,現在,好好一個週末,都讓人攪和了。
夏城,絲雨咖啡廳,二樓包房內,陸柯坐在窗邊,右手慢慢攪著眼前的咖啡,金屬與杯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這包廂內顯得異常清晰,而這杯咖啡卻一口都沒動。眼前坐了一對兒五十多歲的夫婦,慈愛地看著他。
陸柯眼皮都沒抬,整個人像被什麼東西包裹起來,臉上明顯寫了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小柯,雖然這麼多年我們沒見過,但是,我們終究是你的爺爺奶奶,奶奶知道你心裡苦,這些年過的也不好,你跟奶奶說,你想要什麼,奶奶一定滿足你。”
沒錯,坐在陸柯對面的就是他的爺爺奶奶,顧熙平的父母。
可是陸柯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他們。
至於他們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夏城,那是因為顧熙平一直不結婚,老兩口天天催婚,這次又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家庭,非得逼著顧熙平結婚,說什麼都讓他們今年把婚禮辦了。
顧熙平為了躲避婚姻毅然決然離開國,怎麼可能再受他父母擺布。這老兩口急了,要知道,顧熙平過了年都37了,哪有這麼大歲數還單身的,一氣之下直接從國飛回來。
顧熙平脾氣上來,機場都沒去,直接將父母晾在那兒。
自家兒子,他父母氣的不行,又沒辦法,畢竟連顧熙平的人都抓不著。
好不容易在他新成立的分公司找到人,這兒子就沒給他們好臉色。顧熙平父親氣得,差點兒沒動手打了他。
後來公司裡的人說漏了嘴,提到陸柯,這下可不得了,突然多了個孫子,老兩口震驚之餘只剩下狂喜,有了孫子,什麼結婚不結婚的,早就忘在腦後,一心一意想認下陸柯。
陸柯聽了顧母的話,嘴邊含笑,但是怎麼看都覺著冷,“我沒有父親,哪兒來的爺爺奶奶。我之前說過,二位找錯人了,我姓陸,不姓顧。”
顧母臉上的笑容僵住,好半天,“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跟你父親一個樣兒。”
“嗯,我脾氣不好,難免惹老人家生氣,二位沒別的事兒我要回去學習了。”陸柯說著站起身,就要離開,卻被顧父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