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比啊!不是一個層面的,聽聽苗靜說的那番話,饒是趙國昌自認跟她一條戰線的,都被她這話臊得滿臉通紅,只恨不得當場找條地縫鑽進去後再也不出來了。
在回過神來之後,趙國昌也曾試圖阻攔過,可真的是攔不住,到最後,他都恨不得一記手刀把人打暈算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與會者裡面,並沒有記者的存在。
……
真的嗎?
按照一般的慣例,像這種學生家長親自上門的投訴,肯定是不能讓記者參與其中的,多半都是學生的父母或者監護人,加上校方的代表,以及教育局這邊會出個類似於監督管理的人。通常整個見面的人數不會超過五人,也有特殊情況,但不管怎麼說,人數都是偏少的,因為很多情況下,參與的人越多,就會顯得整體狀況越混亂,並沒有起到調解本身的作用。
可今天的情況是特殊中的特殊啊!
跳樓男生倒是隻有父母在場,其他親戚都被安頓在了大廳那邊;校方來的人也不多,因為跳樓男生的原班主任已被勒令辭職,所以來的是教導主任以及主管德育的副校長;至於教育局這邊,正常程式的話,只需要派出一人就可以了,因為他們是作為監督管理方出現的,可今天卻涉及到了他們的內部成員,所以不得不另外派人。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沒有哪個地方是鐵板一塊的,尤其是各大事業、機關單位。
趙國昌本身也勉強算是官運亨通之人。他的起點比較高,工作能力也確實不弱,為人處世不說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但最起碼不會隨意得罪人,再加上他早早的尋好了靠山,靠山又格外能耐,以至於按照歷史原本的走向,他該是一步步穩妥的往前走。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但穩步向前的結果就是,最終他是以副局級別退休的。
可惜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蝴蝶效應這種事情,說不清,也道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託他老婆的福,他這次栽定了。
坑他的還不是對家,而是同屬一個靠山的友軍。可誰說友軍就不會坑人?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走了,他才能上去,畢竟倆人的歲數相當,真要是繼續熬下去,怕只怕會被壓制一輩子。
就在苗靜豁出去破口大罵時,就在趙國昌努力想要攔阻時,在不為人知的小角落裡,一個在此時尚屬於高階奢侈品的小型家用攝像機正在悄然工作。
袁藝又在電視上看到她大舅媽了。
在經過了略微坎坷的回校之路後,她拿回了自己的成績報告單、告家長書、暑假作業等等。按照慣例,博雅並不強求學生暑假補課,就連準高三生們,也只是要求他們下學期提前上課,可就算這樣,也僅僅是比正常開學日提前了一週時間。比起高一高二,那是顯得略微殘忍了一些,可對比市裡的其他高中,卻是再仁慈不過了。
假期開始後,因為美術藝考一事已經過了明路,袁藝最近忙於苦練素描基礎,她還想辦法弄了好幾個石膏像回來,天天對著石膏像寫生,那感覺別提有多銷魂了,反正她就快看吐了。
考慮到勞逸結合問題,以及光線問題,她每次練習都是在白天。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她會陪著她奶去逛遊一圈,不拘去哪兒,反正就是自家附近散散步消消食,回來後陪著她爸媽和奶看看八點檔狗血肥皂剧,及至看完九點鐘的晚間新聞後,她就會去乖乖睡覺。
多麼有規律的作息啊!
還沒等她自誇一番,就被出現在晚間新聞裡的那張熟悉的大臉嚇懵圈了。
電視嘛,本就容易把人拍得賊胖,假如是原本就略顯豐腴的人,上鏡後看起來臉就特別容易大,而素顏的人,則會暴露一切細節問題,假如還是個許久不曾休息好,還不顧一切歇斯底裡般大吵大鬧的人……
袁藝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狗血劇裡會有那麼多誇張的表演了,因為在電視裡,真的特別特別容易用力過猛。
——這是她的最初印象。
緊接著,在她親耳聽到電視裡那個熟悉的人開始破口大罵時,她就忘了自己最初的印象了。
這話該怎麼說呢?看那人發瘋的樣子,你會覺得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婆子,可要是細細聆聽了她的言論後,你就能瞬間忘了她外在的形象有多嚇人。
因為再嚇人也沒有她後來的言論來得驚悚。
“真是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了什麼樣的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