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就是這樣的,在教育局有特殊地位的。不然你想想,開學前我們入學考試分班那個事,被噴得一塌糊塗。可說白了,市一中不分班嗎?每學期都分班,怎麼就沒人說呢?”
“那也是為了學生們好。”
“都是分班,博雅就是瞎胡鬧,市一中就是為了學生好?”袁藝反問道,“其實性質都是一樣的,只是市一中是特殊了,學校和家長的關系也是壓倒性的。”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和平共處的不是完全沒有,只是這種情況太過於罕見了。
市一中高高在上慣了,又因為升學率超高,得到了一票家長的支援,在教育局內部又有著極高的地位。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無論做什麼都佔了優勢,包括有償補課。
換成是博雅的老師要求有償補課,一準各種名頭砸過來,什麼死要錢,你也配,垃圾還收垃圾費。可要是市一中的,就變成清一色一邊倒的吹捧,就跟眼瞎看不到“有償”這兩個字一樣,大力鼓吹老師是為了你好。
“睿睿也是慘,這次期末文理分班就算了,以後每學期都要重新排班,能穩住最好,穩不住心態能直接炸了。”
從實驗班退回普通班,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收拾東西走人,這種心理壓力是特別大的。心理素質不好的人,直接崩了心態都是很正常的。
趙秋萍拿著一沓卷子,驚呆了一般的看著袁藝,半晌沒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袁藝以為她在擔心趙睿,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不過趙秋萍的心理素質顯然比她想象的更好一些,沒過多久,就緩過來了。
“人各有福,你大舅和大舅媽自然會管好他的,我還是不多話了。”趙秋萍收拾好卷子,怕弄壞了,還特地捲成了一個紙筒,拿了根皮筋套上,又找了個大塑膠袋裝好,放在了門口玄關旁。
袁藝有點兒懵,她還以為她媽會很在乎趙睿,現在看來,在乎是有的,可絕對跟“很”扯不上關系。
“你不怕趙睿學傻了?”
“小藝,媽跟你說,不要多管閑事,但也不能自掃門前雪。人家提出要你幫忙了,你搭把手是好的,可你不能主動跳出去攬事。就說睿睿吧,好壞都是他和他爸媽的事,就算我是他親姑姑,也不能越過這條線。”
袁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想起了上輩子她哥程飛躍,一直浪裡個浪,女朋友換得比她換新裝都快,怎麼都不願意定下來。當時,她姑都急紅眼了,尤其是上了三十以後,恨不得直接從街上拽個女的直接結婚算了。她姑也託親朋好友幫著留意,只要有合適的,就介紹給程飛躍。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介紹了,盡管條件相差挺大的,可不管怎麼說面子情是盡到了。唯獨袁藝他們家,不光趙秋萍本人沒動彈,還讓老公婆婆女兒都別管這個事。
‘飛躍要是親口說想定下來了,我一準給他介紹個好的。可他這分明是不願意,何必鬧出事情惹得他們母子倆不合呢?’
當時,袁藝還忍不住嘴賤懟了她一句:‘你這麼民主,怎麼老催我生孩子?’
‘因為我是你親媽→_→’
……
從回憶中抽身,袁藝看著她媽把一沓卷子都整理妥當,心道,可看出你是我親媽了,盡往我身上擼羊毛。
沉默許久,袁藝在回房間前,忽的開口問:“媽,你有考慮過跟我爸生個二胎嗎?”
趙秋萍快狠準的懟她:“滾!!”
半期考結束後一週,整個博雅高一年級的氣氛就又回歸了輕松。
老師們也是真的無奈了,都說少年不知愁,可樂觀成這樣的,也是少見了。高二高三的老油條們就不管了,單說高一新生們,明明入學才半個學期,怎麼該學的不該學的,全都學了個遍兒呢?
這一現象也引起了各大社團老大的注意,他們其實並不是不想重用新生,而是單純的不想帶孩子,就依著慣例,磨上一學期,到高一下學期再帶他們玩。
現在,情況有變,有些事情就可以提前開始了。
莫名其妙的,高一學生們發現自己徒然間忙活起來了,以前社團就算開會好了,最多一週一次,他們也就是湊個人頭,根本就沒有發言的機會,更妄論插手社團事務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學長學姐們終於發現了他們的閃光點,任務一個接著一個壓下來,累是累了點兒,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