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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藝大舅媽頭都大了,這檔口,小姑子還來給她添亂,趕緊叫停:“你不是單位還忙著嗎?回去吧,反正錢瞎子都跑了,人海茫茫怎麼找得到呢。”
偏生,趙秋萍還想勸和:“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要離婚了?大嫂你勸了沒?男人嘛,忍一時風平浪靜,讓讓老婆也是應該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坐下來再好好談談唄。”
“好好好,我會勸的,你先回單位吧。”袁藝大舅媽真的是一個頭有兩個大,偏這位是她小姑子,要是她親妹子,她早就插著腰破口大罵了。
這天晚上回到家,袁藝大舅媽一臉頹喪的把自己摔進沙發裡,老半天都沒動靜一下。直到老公兒子都回家了,她才愕然發現,晚飯還沒做呢。
趙睿急得上晚自習,一看沒晚飯,趕緊拿了錢跑去小區外頭的飯館子裡將就了一頓,就又回學校了。
而袁藝大舅趙國昌則是一臉的好奇,他當然知道小舅子的婚事告吹,卻不知道白日裡還發生了那些事。等他聽完了全場,面對一疊聲抱怨的妻子,卻只苦笑的搖了搖頭。
“秋萍打小就性子固執,再說了……她這話也沒錯,你小弟是不大上道,沒聽說哪個人靠娶老婆發財的,給了彩禮又要人家孃家出雙倍嫁妝,瘋了吧?不光要嫁妝,還要買車陪嫁,他又不會開車,買車是來當擺設的?還有那個房子,我老早就說了,你孃家的老房子,你們姐妹仨不要都給他倒沒什麼,可他不能臨近結婚突然賣了,又出首付買了個套大的。還特別走後門弄了兩成首付,剩下的房貸沒還清,連名字都不好加,偏房子是他的,貸款又要倆口子一起還,別說你弟媳不傻,再傻也不能同意這種事情吧?”
袁藝大舅媽本來就煩得不得了,又聽了這麼一大通的話,氣得拿過抱枕就砸了過去:“那是我弟!”
“對啊,那是你弟,打小就習慣了從你們仨身上佔便宜,一下子沒便宜可佔了,可不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嗎?不是我幫理不幫親,就他這做派,這回離了,下次就算再找,也是繼續離。”
“你……”袁藝大舅媽被氣得心塞心堵心梗,“你們倆兄妹簡直就是一個鼻孔出氣,敢情全是我弟的錯,那女人就沒錯?”
趙國昌正打算實話實說,關鍵時刻,求生欲拯救了他:“也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絕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
這話聽著倒是在理,可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兒呢?
所以,結論就是,這倆全不是好貨,鬧掰也是活該?
袁藝大舅媽感覺自己活不了了,最後關頭,她想到了可憐的小外甥女:“小藝啊!舅媽對不住你。”
“啊?”趙國昌沒聽懂。
“你妹是個死心眼!她信了錢瞎子說的每一句話,你等著看她逼小藝考清華北大吧!”
趙國昌:…………哎喲他把這事給忘了。
袁藝還不知道這茬事兒。
其實吧,她對自己的記性不太自信,畢竟過去了二十年時間,上輩子這個時候她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做卷子上面,很多事情都是聽她奶講了一耳朵,對於具體的時間事件並不太清楚,而其中細則更是一問三不知。
無知是幸福的,她還不知道她媽有多固執。
此時的袁藝又在做什麼呢?當然是在複習備考。
高一第一學期的首次月考即將到來,考慮到這是入學後的第一場正式考試,哪怕再怎麼對學習不上心的學渣,都難得的開始用功起來。再聯想到學校的那些懲罰措施,以及要是考砸了國慶小長假必然不好過的慘烈結果,所有人都是一副積極備考的用功樣兒,乍一看,氛圍居然比市一中還要好。
這是理所當然的,市一中平常的學習氛圍就很充足,而且他們的月考雖然還沒開始,可自開啟學後,就各種單元考、隨堂考、抽考不間斷。這考試一多,同學們可不就習以為常了,更別提他們每日裡都要做海量的卷子。
一邊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書山卷海,相當於橡皮筋已經崩到了最大值,還能怎麼緊張?另一邊卻是平日裡浪得沒邊沒際,冷不丁的被月考嚇懵,對比之下,那學習氛圍別提有多濃了。
因為只是月考,博雅這邊並沒打算弄得很嚴肅,換教室沒必要,甚至連換座位都不考慮,就琢磨著到時候把課桌反過來,直接考試。連監考老師都是自個兒班上的,不是班主任就是其他科任老師。
老師們這邊的狀態很是輕松,同學們卻彷彿上戰場一般,早不早的抄了考試科目時間表,又難得大清早的到了個齊全,七點整全班同學開始早自習複習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