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藝還提議將交易地點定在瞭解放路的支行裡,當面點清了金額後,直接存到了袁老太那張活期存摺中。她倒不是擔心數目出錯,而是怕收到假幣。誰讓她上輩子做生意時,已經開啟了無現金交易的新時代呢?
整個過程中,袁老太都沒吭聲,就這麼看著小孫女把一切料理妥當。
等租客們走了,袁老太戴著老花鏡仔細的看著存摺裡的金額,驚訝的問:“咋這麼多呢?”
“六百一個月,兩個鋪面就是一千二,押一付六就是七個月。統共八千四,沒錯啊。”袁藝瞥了眼存摺,又道,“過兩年租金鐵定能漲,咱們不當出頭鳥,可要是同一條街其他房東都漲了,咱們也跟風漲。”
袁老太邊聽邊點頭,又仔細的看了眼,這才將存摺好好的收起來:“照這麼算,租鋪子比存銀行劃算多了。買鋪子那十萬塊,以前都存定期的,我記得定期兩年的利息應該四千五,一年多少?”
“兩千兩百五十。”
“對對,那你再幫奶算算,租鋪子一年多少錢?”
“押金不算,這個退租時要還給人家的。一年的話,兩個鋪子統共一萬四千四百。”
聽到這個數字,袁老太頓時驚呆了,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咱們小藝的算術學得真好啊!”
袁藝:…………
重點是這個嗎???
愉快的假期總是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就到了……市一中開學的日子。
其實,袁藝並不太在意表弟趙睿那邊的情況,可架不住有個時時刻刻關注孃家的媽。
市一中開學的日子特別吉利,八月八日上午八點,全體學生站在毫無遮擋的大操場上,被炎炎烈日炙烤的同時,還得遭受校領導的魔音穿耳,據說一講就是兩個半小時。
趙秋萍晚上回家時,就對袁藝說:“你弟他們今天開學了,大太陽下面聽領導發言。中午回家吃了個飯,又急匆匆回學校了,說是學校請了專人幫著理發,免費的。”
“別抱太大希望,估計請的不是美容店的實習生,就是技校美發專業的學生。”袁藝回想了一下上輩子同班男生那光輝形象,又添了一句,“反正小平頭也不需要什麼技術。”
“你舅媽還說,他們明天就要軍訓了,還是去郊區的部隊營地裡軍訓的,要整整兩個禮拜呢。”
“明天是週一,他們打算……”袁藝看了眼放在書桌上的臺歷,“下下週日是七夕,一直軍訓到七夕嗎?”
“什麼七夕不七夕的,我跟你說,學生就該認真學習,你別給我在學校裡早戀。”趙秋萍徒然警覺了起來,一瞬間,什麼小平頭,什麼軍訓,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上前幾步,盯著袁藝滿臉嚴肅的警告道,“不準早戀,聽到了沒?”
袁藝一臉的無奈,她就隨口說了句“七夕”怎麼就能跟早戀扯上關系呢?
“媽,七夕是古代的乞巧節,少女們祈求心靈手巧的日子。”
“別貧嘴,反正你只管答應我,不準在學校早戀。”趙秋萍完全不接受別的說辭,斬釘截鐵的說,“萬一你們老師要是給我打電話告狀,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袁藝從善如流的點頭答應:“好好好,我保證不早戀。對了,早戀的意思應該是指未成年吧?”
“對!要我說,法律就該規定,未成年人不準戀愛!”趙秋萍滿臉憤慨的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袁藝。
袁藝依稀記得,上輩子她媽也用類似的口吻說過:法律就該規定過了三十歲還不結婚的人都算犯罪,應該統統關起來!
——放過法律吧,它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