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了,就這麼散了吧。”袁藝想起走讀生腳踏車的車牌還未統計和領取,記下明天見到邱老師後問下車牌的事情。之前她去辦飯卡時,也問了一句,辦卡的學校工作人員只說開學後辦,因為暑假期間人不全。
放眼整個市裡所有的高中,也就博雅是個特例了,暑假裡絕大多數的老師都不在學校,連食堂的工作人員也少了一大半,畢竟軍訓期間只有高一新生。
其他高中呢?袁藝最瞭解的是她上輩子念過的二中了,除開高一,高二暑期補課一個半月,高三則根本就不放假。
袁藝對上輩子的高中同學同情了一丟丟,隨後就背上書包跟幾個班委道了別,順便將兜裡的鑰匙給了勞動委員:“還有一把在步蓮手上,正好如果你們住宿生要用教室,女生找步蓮,男生就來找你。”
“……好的,班長。”張睿強顏歡笑的接過鑰匙,內心的小人早已哭得一臉血。
如果不是想偷懶,他就不會假裝重傷;如果不假裝重傷,他就不會被按上身殘志堅的名號;如果沒有這個名號,他就不會成為軍訓班級方陣的領頭人;如果沒有成為領頭人,他就不至於在班主任邱老師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沒有第一印象,他肯定不會被邱老師點名成為勞動委員……
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作孽這種事情,是很難講的。
就好像袁藝上輩子,中考也是考砸了,可她當時正處於對未來特別迷茫的狀態裡,很輕易的就被趙秋萍洗了腦,覺得應該上好學校,這樣才能努力學習考上名牌大學。
可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重生歸來後,袁藝徹底大變樣,她不再對未來有一絲一毫的迷茫不確定,而是充滿了自信。
假如,人生是無數條岔道口,每次選擇都會面對不同的道路。那麼,重生就好比開了大掛,在別人連地圖都沒有的情況下,袁藝腦子裡卻有5d全息地圖,清楚的知道每條道路的後面是什麼風景,也能避開所有的死衚衕,以最快的速度、最準確的選擇目標明確的沖向目的地。
她不需要探索和嘗試,就能走對道路。
唯一的麻煩就是,別人不知道。
嚴格來說,袁藝初中的成績不算差,依著她的正常發揮,是能考上七中等幾所普通高中的,假如運氣足夠好的話,興許還能摸到二中錄取線的邊邊。可惜的是,她中考失利了,所以趙秋萍才會認定她只是運氣不好,只要在高中三年努力學習,是能在高考裡取得好成績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袁藝和趙秋萍不愧是親母女,在認定了某個事情後,幾乎不可能改變心意。
在選擇高中這件事情上,趙秋萍被迫退讓了,可也僅僅是退讓了這麼一小步而已。事實上,她從未放棄過女兒的學習。
也是趕了巧,開學日這天,趙秋萍有事去她孃家大嫂單位裡送東西,姑嫂兩個碰了面,話題自然又往家裡倆孩子身上靠。這也是沒辦法,袁藝堂的、表的兄弟姐妹一大堆,可跟她同一年出生的卻只有大舅家的趙睿。
因此,兩人打從上幼兒園開始,就被放在一塊兒比較,上輩子是一直比到大學畢業都是趙睿大獲全勝,可工作以後卻變了調,直到在結婚和生孩子這兩方面,趙睿又一次完虐了袁藝。
假如說,幼兒園、小學、初中都還是和平發育,那麼到了高中就是競爭到了白熱化階段。
從目前來看,袁藝已經輸了,甚至並不具備有翻盤逆襲的可能性。
趙秋萍愁啊,愁到一見到她孃家大嫂,就忍不住詢問大侄子學校的情況,等她一聽說人家市一中開學都一週多了,甚至早就已經開始上課後,徹底傻眼了。
“上課了?今天不是九月一日嗎?”
袁藝大舅媽滿臉同情的看著小姑子,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們家小藝是八月二十日報到的,對吧?我們睿睿那天都軍訓結束了,不是第二天我們還去你家了嗎?後一週,他就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