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血腥味湧進鼻間，顧江雲身軀一僵。
幸好，他反應還算快，她的傷口並不深，但是也夠她疼的了。
“唔……疼，顧江雲……”顧柒柒其實只感覺到了瞬間的疼痛，隨後痛感就被剝除了，但是那一瞬間的痛也足以讓她冷汗冒了出來，粉唇也失去了顏色。
她的手掌還在汩汩流著血，地上已經被染紅了一片。
顧江雲沉著臉沒有出聲，他拔出了手術刀，看似利落快速地幫她處理傷口，但是顧柒柒卻發現他的手抖得厲害。
她咬著蒼白的唇，愣是沒再說話，只是雙眸一直在冒眼淚，悶聲哭著。
顧江雲聽到她的抽泣聲，手頓了一下，開口，“……不用忍著，痛就說。”
這下顧柒柒眼淚流得更歡了，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嗚嗚，顧江雲，都是你的錯！”
顧江雲嘴角動了動，難得沒反駁她，“嗯。”
“要是我的手殘廢了，我以後都要你養！”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半晌，“你現在，也是我在養。”
顧柒柒一噎，打了個哭嗝，她本來錢就不多，不打工了就沒收入了，所以，他的話沒毛病。
她嘴一扁，也不管這些了，“反正都是你的錯……”
顧江雲趁她注意力轉移，幫她包紮好了手掌，但是這裡沒有能讓她止痛的藥。
“去醫院。”他說。
顧柒柒倔強地搖頭，看向了地上的安柒柒，“安柒柒……”
“你不想我殺人？”雖然這麼問，但是顧江雲的語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疑問。
顧柒柒眨著紅腫的眼眸，忽然伸手將他擁緊，眼淚又大顆大顆往下掉，“顧江雲，我不想你像安柒柒一樣被抓……”
顧江雲看著她的眼淚，沉寂的黑眸也有了一絲亮光。
他指腹停留在她眼角，幫她拭去源源不斷湧出來的眼淚。
“我被抓了你就得了自由，不好麼？”他問。
“那我寧願不要自由，我想陪在你身邊，我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還要擔驚受怕的……”
“你能陪我多久？” 小騙子。
他心裡默默說了三個字，顧柒柒就是個小騙子啊……
就算知道她說的不見得是真話，他心口也抑制不住地發燙。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顧柒柒眨著濕潤的眼眸，堅定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