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和大郎小時候真的太相似了。
顧宇郎已經死了,他不能站出來做任何的解釋,眼前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有說服力,包括顧宇郎的某些小喜好,她竟然也說的出來,那玉佩和畫像對顧老夫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一個熟悉兒子作息,能夠說出旁人不能說出的,對她來說可信度已經相當高了。
「單憑你一人之言還不能確信這孩子就是大郎的孩子,阿喜,給她們在府裡安排一個住處,等查清楚了再說。」激動之餘,顧老夫人還保留了一些理智,開口吩咐道。
阿喜帶著她們下去了,顧老夫人見木氏不語,柔聲說道:
「晚婷啊,你也回去吧,等查清楚了就好了,若不是必定不會輕饒了,若真是大郎的孩子,你也不會眼見著他流落在外的,是不是?」
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這忽然冒出來的顧家大老爺遺留在外的孩子成了顧家的聚焦點,丫鬟婆子之間到處傳的都是這孩子和大老爺小時候長的很像,一時間這孩子是大老爺的兒子,彷彿成了事實。
紫荊院裡,木氏從櫃子裡找出了那兩塊當初顧宇郎為孩子們準備的玉佩,那觸控的感覺她不會忘記,和昨天摸到的那塊一模一樣,一旁的司棋看著揪心,從昨天回來夫人就一直這個樣子,不哭不鬧,不斷的把老爺過去的東西都找了出來,一件一件地看著。
「夫人,那肯定不會是老爺的孩子,老爺對夫人情深義重,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木氏搖搖頭,「人都不在了,還要拿這些事來驚擾他。」顧宇郎送的每一樣東西木氏都儲存的很好,再回過頭去想,她都不曾後悔嫁給他,即便是如今這樣的情形。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吟歡扶著門坎在那喘氣,頭上的飾品亂成了一遭,「母母親。」
「跑這麼急做什麼。」木氏見她滿臉的汗,吩咐司棋去端了水來。
吟歡是在今天一早才知道府裡來了這麼兩位客人,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父親會在外留下孩子,更何況在前世,顧家大老爺顧宇郎死後並無子嗣,不論是五年後還是十年後都不曾出現有認親的人,這兩個忽然出現的,肯定有問題。
「母親,那肯定不是父親的孩子,您要相信父親。」吟歡急急的開口,來的路上她細細地想了一通前世,她當初在紫荊院陪伴顧吟霜那麼久都不曾聽說過一點有關於此的資訊,不過當時顧家的管家權已經不在木氏手上了。
木氏摸了摸吟歡的臉,「單憑她們的一己之詞如何就能說明那是你父親的孩子。」
「可。」吟歡頓了一下,若這是一個陰謀呢。
誰都不會這麼想可吟歡必須要這麼想,即便是重生了,前世的記憶尤在腦中,父親無子嗣已成事實,這忽然冒出來的孩子若不是針對顧府的,那就一定是針對母親的。
「若是老夫人查出來,說那孩子是父親的孩子呢。」吟歡囁囁地說道,「父親不在了,如何能佐證。」
「即便那孩子是,我也不會讓他進門。」木氏的聲音柔柔的,卻充滿了堅持,她輕輕地拍著吟歡的背,從吟歡的角度看過去,彷彿能夠看到那臉上那柔和散發的光,那是不是父親給她的堅持的信任,讓她無條件堅信父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屋子裡,吟歡坐了下來,忽然聽見一旁的木盒子發出有什麼東西在刨壁的聲音,讓襲暖開啟了盒子,黑珍珠忽然很活躍爬來爬去,還不停地用爪子刨底子,發現上面有亮光,忽然整個身子撲到了木盒子壁上,嘗試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