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是不知道,來我確實看到過,我家就住在祁府後門隔了一條小街,我正在門口燒煤球,看到馬車到祁府後門,看到一位小姐頭戴白色紗帽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丫鬟,那會風大,看樣子倒是挺像的。」
「許婆,你看是不是這樣?」顧逸信拿過一頂百紗帽戴在了祁素嵐頭上,那許婆點點頭。
「帶著紗帽如何能確定就是我們嵐兒。」後到的祁夫人隨後說道,顧逸信看了藍大人一眼,繼而看向祁夫人,「那就把祁府上下的人帶過來問問,當日有誰帶著這紗帽進了祁府後門,又去了那裡,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至於沒人看到吧祁夫人。」
「嚴嬤嬤,當日你教導祁小姐可是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顧逸信又問那教養嬤嬤,那嬤嬤搖頭道,「下午午睡的時候我們都不在,過了時辰等我們去叫,門口的丫鬟說祁小姐身子不適,頭有些疼,如今還躺著,我就進去看了一眼,羅帳中確實有人躺著,我和另外的嬤嬤就出來了。」
顧逸信看向祁夫人,「如果祁夫人不信,現在就可以把祁府上下的人叫來問問,看看是不是都說二小姐沒出去過。」
祁夫人語噎,藍大人繼而傳了守城門的人,確實看到一早有馬車出城門,後來有看到顧家二少爺跟了出去,再後來就是顧家大少爺帶著人趕過去,對比過祁素嵐的字跡,和其中的一封信一模一樣,包括陳虎認出的祁家管事,那一千兩銀票上的錢莊字號無一不證明這件事和祁家脫離不了幹系。
祁老爺很快趕到了,祁素茹卻沒有過來,聽著藍大人招一個一個證人上來,沒過一會祁素嵐這罪名就成立了,她說在家,嚴嬤嬤只從羅帳裡看到個背影,說沒出去,旁邊有鄰居看到了回來的馬車,祁家的管事一早確實出城北,是去送祁素嵐親手寫的信告訴陳虎他們要求幹幹淨淨的殺死,一點屍骨都不要留下,最重要的是,祁家除了祁素嵐之外,沒有人有這個作案動機。
「藍大人,可否押後再審,此事疑點頗多。」祁老爺看著女兒跪在地上,看著自己哭的傷心,抬頭看藍大人,顧逸信走到他面前,「請問祁大人還有什麼不解,顧某願意一一解答,押後就不必了,這麼多證據再次,祁大人難不成還想要撇清關系?」
「半個月前的事情,那許婆何以這麼清楚。」眼前的顧家得罪不得,大女兒沒有前來也沒派人過來說什麼,六王府的意思很明確了,不會站在祁家背後。
「九月初二是我們家老頭子的忌日,我當然記得清楚了。」許婆說道,祁老爺有些挫敗,一封信和那一千兩銀票還有那祁家管事就直指祁家,能夠使的動管家有這麼大筆銀子的,怎麼都是祁家的主人,除了自己的二女兒,還有誰會做這麼沒譜的事。
「祁素嵐,你認不認罪?」藍大人看著祁素嵐,後者掙脫不開衙役的束縛,哭著向祁夫人祁老爺喊道,「爹我沒有,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冤枉我。」
「傳顧吟歡、襲暖上堂。」藍大人微嘆了一口氣,換做普通人家,這還有壓一壓的可能性,別說顧家現在沒有個比祁大人身份高的家主在,可人家後臺夠硬,這是若是有半點偏袒,他這官也就不用想做了,剛剛太子府那才派人來說過,盡管審,公正審,所以祁大人你就算再給我暗示我也不會押後再審的。
青芽扶著吟歡走了上來,脖子上的刀傷已經處理了,臉色蒼白那虛弱憔悴的模樣,外頭的圍觀群眾看了都心疼,這都是什麼事,一個大家小姐心這麼狠,居然要謀命!
「因為昨夜下了一場大雨,今早的天氣格外晴朗,一早吟歡就和哥哥嫂子約好了去遊玩,到了南市附近哥哥陪嫂子下車買些東西,我在馬車上等他們,後來二哥說應當去買些好酒來也下去了,忽然馬車自己走動了,我和襲暖坐在馬車裡有人開啟簾子闖了進來,他們什麼都沒說把我們拖了出去,打暈了車夫帶上了另外的馬車……」
「……而後他們讓我們下車,二哥很快發現我不見了,先行追了過來,後來大哥他們才來,他們打了起來,其中幾個被箭射死,他就拿刀架著我到了懸崖邊上,後來是打傷了他的手我才得救的,起初我並不知道是誰要害我,可在馬車內我聽到那幾個人說有人買我性命,要置我於死地,還答應說放了那些山匪的兄弟來作為報酬,吟歡深在閨中並未與人結怨,後來哥哥們說是跟著祁府管家過去的,我細想之下才記得,我與祁小姐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就在大半個月前皇後娘娘邀請我們去避暑山莊,我與我表妹和祁小姐之間有了些爭執,當時祁小姐失手將我推到假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