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譚斯年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剛剛,我好想夢到了我們的前世……”
蘇錦瞳仁一縮,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你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譚斯年直直地看著蘇錦的眼,把自己夢中所見,對蘇錦說了一遍。
蘇錦聽罷後眸色複雜,把頭埋進譚斯年的懷裡。
“那些都是是真的,對麼?”譚斯年這一句話,徹底讓蘇錦無法逃避。
蘇錦卻是不願抬起頭,“那…大概只是一場夢吧。”她不願對譚斯年說,不是怕被他當成異類,而是不願讓他為她悲傷而已。
譚斯年心知肚明,內心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他也終於理解了蘇錦曾對她說的,他們可以相遇,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奇跡。
這一夜,他們緊緊相擁。
清晨的太陽冉冉升起。
“早安。”
“早安。”
番外二 繁花似錦心似月
打他記事起,母親的臉上就鮮少有笑意。
母親總是在生病,卻也總是那麼溫柔嫻靜。
母親心靈手巧,織出來的繡活格外受人歡迎,也總是能賣出一個好價錢,買母親繡活的,都是叔叔。
那時候,他不懂,母親為什麼把東西賣了好價錢,反而不會高興,愁容滿面。
他不理解母親,卻總是捧著零嘴,自己玩的開心。
哦!對了,忘了說。鄰居的小夥伴都不願意和他玩,說他是野種,說他母親是破鞋。
他不懂,什麼是野種,什麼是破鞋。
他去問母親,他只看到母親瞬間慘白的臉。
這樣一來,他就不敢問了,怕母親不開心。
有一天,他在院子裡玩,他家裡忽然闖進來五六個阿姨,一邊摔打著他家裡的東西,一邊對母親罵著他聽不懂的話。
他嚇哭了,母親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保護著他。
可是他卻知道,母親也在發抖,也在害怕。
女人們鬧得盡人皆知,母親從剛開始的憤怒,到了最後,只是麻木和無奈。
母親看了看她那精緻的繡活被撕碎,被踩髒,眼角也流下了眼淚,砸在了他的臉上,是苦的。
母親第二天清晨,就帶著他離開了這裡。他問母親,他們要去哪裡啊?
母親看著火車外鬱郁蔥蔥的景象,眼底沒有任何光彩。母親說,她也不知道。
他們沒有錢了,最後留在了一個叫做江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