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巖對錢斌點點頭,便馬上對蘇錦致歉,“蘇總,對不起,是我魯莽,沒事先打通好關系,調查清楚事情。”
如果當初他事先把煙草公司和北方運輸之間的勾勾繞繞調查清楚,並讓澧城的地頭蛇吃點甜頭,也不至於出這麼一檔子事!他自詡聰明,還是太粗心大意了!
“我們不找事,事也會找我們。”蘇錦搖搖頭,她知道這件事無法避免,領航需要趙子期這樣的倚靠,這件事如果處理好了,也算是因禍得福。“趙子期這人的確講信用。”她對趙子期提出的條件就是把連人帶貨都先放出來。
趙子期有手腕,不怕合作商,她蘇錦還怕手下的人受委屈呢!
高巖還不知道蘇錦昨晚的事,聽她喉嚨沙啞,還以為她是感冒才進的醫院。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能這麼快出來,肯定是蘇錦從中出力,“謝謝您,蘇總。”
蘇錦搖搖頭,餘光卻瞥見高巖有意無意藏起來的手。面色一板,“把手伸過來我瞧瞧!”
“啊?幹粗活的手哪有什麼好瞧的!”高巖連忙把手向後躲了躲。
這回不只蘇錦,錢斌和蔡珅都知道有貓膩。
“巖哥,伸出來。”蘇錦雖然面色依舊,可聲音裡已經帶了隱怒。
高巖無奈,只能訕訕地伸出雙手。只見那粗狂的手腕竟然磨破了一圈皮,都已經流膿發炎了!“蘇總,沒什麼事。”
錢斌已經氣紅了眼,“這是拘留所的人幹的?他女馬的!老子告他們去!”這痕跡一看就是手銬磨出來的!
“大哥,你別沖動。”高巖不贊同的搖搖頭,現在他們勢單力薄,不能招惹是非。
蘇錦心下更是憤怒和了然。
她早就知道拘留所有一種特別骯髒的教訓人手法。專門把人拷在那種不高不低的位置上,這種高度人蹲不下來也站不直,不給水也不給吃的,就是耗費人體力。當人堅持不住的時候身體就下沉,手銬就狠狠地摩擦手腕。能完成高巖手腕這種效果的,恐怕那手銬也是拷的最緊。
“巖哥,你受苦了。”蘇錦向來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此時更是強壓著怒火,“斌哥,你先帶巖哥處理一下傷口,我先給老a交代任務。”
“蘇總,我沒…”高巖想要說的話遇到了蘇錦那略微帶戾氣的眼神,便生生地嚥了下去,但心裡卻溫暖無比。
錢斌帶高巖出了病房,蘇錦便開始對錢斌交代任務。
欠她蘇錦的,她要十倍讓對方奉還!
到了傍晚十分,蘇錦的病房裡已經只剩下她一人。中午的時候段景文來看過她,無論如何,段景文這個人還是比較可靠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趙子期的真實身份。
修養一天的蘇錦已經沒有那般虛弱,可以下床走動了。
她走到床前,看向外面漸漸西沉的夕陽。火紅色的霞光在高樓之間緩慢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黑暗。
此時的澧城看起來和平常別無它樣。
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她想找個人說會兒話。
蘇錦拿起手機,在寡淡的通訊錄翻找著,視線落在唐明月的電話號碼上,眸色間卻帶著些許的遲疑。
隨即,她自嘲的搖搖頭,竟然往下按了一個格,那上面的名字是: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