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話茬全是解決了,譚斯年面色稍霽,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蘇錦纖細的手指。
蘇錦這才發現,譚斯年的手心裡竟然充滿了汗水,溫度還有些微涼。
所以,在廚房刷碗的時候,她凝眸看著他,輕輕一笑,“你剛剛說要訂婚,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譚斯年刷碗的手一頓,“你不願意嗎?”他漆深的眼眸鎖定著她,裡面洶湧的情意似乎隨時都能掀翻蘇錦理智的小船。
還好,蘇錦一直都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沒有被譚斯年這只勾人的妖精迷惑。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沒有和我商量,也沒有提前知會我,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對不起。”
蘇錦沒想到,她只是半開玩笑的言語,得來譚斯年一個非常認真鄭重的道歉。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或許是私心作祟,丫頭,你不知道我多想把你娶回家,成為我的妻子。”譚斯年身上好聞卻不濃烈的味道包裹住蘇錦,讓她的感官無限的放大,真真切切地體味到譚斯年對她的深情,“如果可以,我想把你直接帶到民政局領證,然後對全世界全部,你是我的妻。”
男人的佔有慾洶湧而出,像浪潮一樣拍打著蘇錦敏銳的神經,帶著她一起在理智的邊緣共舞。
他的眼犀利敏銳地如同一隻看到了獵物的老虎,那是對自己所有物的貪婪,也是對自己珍寶的袒護。
這是譚斯年毫不掩飾自己的另一面。那是屬於一個長期遊走在黑白邊緣人的偏執和瘋狂。也是長期壓制在穩重內斂下的磅礴爆發。
從唐明月一遍一遍刷存在感的時候,譚斯年就發覺自己,真的很吃醋,真的忍受不了一個男人對蘇錦的覬覦。
他的寶貝,旁人看了一眼,他都覺得像是偷。更何況唐明月那明目張膽的愛慕。
對於他來說,蘇錦其實就是天邊的雲。他用力抓不住她,也無法不讓她散發逸然的光彩。而他就像是那黑漆漆的天幕,只有在夜晚才能貪婪享受地擁有她的所有。
他不是一個看上去那般清心寡慾的人。他在刀鋒上行走多年,如果連正常的慾望都沒有,他怎麼能活下來。能支撐他活下來的,只有比常人更加霸道獨裁的性格。
在黑夜裡,你只有比所有人更加狠辣,才能活到最後。
他的不擇手段蘇錦大抵是沒見過,他的痕跡殘忍,她也不曾所聞。
他不良善,他手裡也不是沒有無辜的性命。
這幾年他的淡漠是死寂,是對生活與命運的拒絕和諷刺。
可是遇到蘇錦以後,他活了。
他漸漸找回了自己所有的慾望,貪婪的,霸道的,蠻橫的,陰鷙的,殘忍的…
他終於可以說一句:活著真好!
他在蘇錦面前從來不隱藏自己,也不隱藏自己對她的佔有慾,對她的深愛。
“丫頭,你應該慶幸你還沒到法定,否則,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譚斯年說這話時,神色沒有激動,就是簡簡單單地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只不過,他眼底的可惜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