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遲了就是遲了,多餘的一分感情,他都不需要。
譚斯年把頭轉向單層玻璃的方向,甚至還能感受到那玻璃後沉痛和心疼的視線。
還好,他有了她。盡管他是沒人要,流著骯髒血液的人,她都不會拋棄他。
可惜,他的舒緩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溫莉的後言便來了。
“…小年!以前的一切我們都一筆勾銷好不好?媽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你同母異父的弟弟好不好?”只有在此時此刻,溫莉臉上流露出的不是愧疚,而是對自己兒子的無私之愛,那種真摯裡不摻雜任何複雜的愛。
只是,這個‘兒子’並不是譚斯年,而是路易。
如果沒有對比,也許就沒有更深的傷害。
一旦有了對比,所有歉意都成了慘白的灰燼。
“路易就是被我寵壞了,他不是一個心懷的人!求求你,媽求求你,你就放了他吧!媽知道你恨我,要是要了我這條命能讓你放了路易,我的命就給你!”
仿若杜鵑啼血,聲聲哀求。
多麼無私的母愛!多麼偉大的母愛!
溫莉從來不知道,自己對路易的愛,在另一方面就是對譚斯年一刀刀的傷害!
“放你女馬的屁!”一聲怒斥飽含毀天滅地的怒火。
一道嬌小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因為憤怒而通紅的臉卻讓譚斯年千瘡百孔的心髒陡然回暖。
蘇錦實在是看不下去溫莉的嘴臉,忍不住走到了囚室裡。
她在溫莉的面前站定,明亮又充斥著怒火的眼睛同樣綻放著令人心悸的冷意。
“你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惡心的話?在你眼裡,只有你親手養大的是寶,另一個就是草了?且先不論你怎麼想,譚斯年不是你手中的提線木偶,必須隨著你的思想走!最關鍵的是,你有什麼權利懇求譚斯年為你辦事?”
蘇錦連珠炮一樣的質問讓溫莉連連驚愕,甚至臉上的淚珠都停滯不動了。
“…他是我……”
“你兒子?”蘇錦打斷她的話,“你配麼?你除了給他一條讓他倍受蒙羞的生命,還給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