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斯表情始終是那樣一切都諷刺的模樣,也沒表現出什麼對沈婭稱呼的反感。
唐明月這才有些放心。他的確要趁機多和幾個能人聯系,不能多在這裡待著。本來沈家主把沈婭送過來找他,就已經有一些警告意味了,他得抓緊時機!
“那就麻煩莉莉斯小姐了。”
莉莉斯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另一邊受人矚目的譚斯年和蘇錦二人到了遊輪上,便尋了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站定。
譚斯年的視線微垂,瞧著蘇錦,嘴唇抿成一個平直的弧度,似乎心情並不怎麼美麗。
“怎麼了?”蘇錦的心思雖然更多都放在遊輪走來走去的人上,但依舊能察覺到身旁人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譚斯年嘆了一口氣,醇厚的嗓音裡帶了幾分太息,“你穿旗袍是極美的,美的想讓人藏起來。”今天有多少人的視線落在蘇錦身上,他就吃了多少醋,他說這話也不是假的,他真的很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蘇錦瞥了他一眼,只當他是在打趣她,“今天盤靚條順的姑娘多的是,就連國籍也五花八門,我一個清粥小菜,不過是佔了這條旗袍的光。”
譚斯年頓了頓,卻沒有執著地表達他的心思。一提到旗袍,他一直都沒問的事情也張了嘴,“這件旗袍無論從做工上,還是材料上,可都是精品。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京城二爺餘燼?”蘇錦把譚斯年沒有挑明的話直白地說了,“就是他送的,我挺喜歡。”
譚斯年挑起眉頭,只覺得這丫頭無論是膽子,還是手腕,都不是一般的強,“京城的水最深,也最淺,不到胸有成竹的時候,你都不要觸及。”他沒有問蘇錦和餘燼的關系,因為就算他問了,蘇錦也未必會回答。不過該提點的,他也不會藏私。
蘇錦但笑不語,那眸光在燈火輝煌中卻閃過一抹斑斕的色彩。
譚斯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平時就是太有自己的主見,而他現在也沒有名正言順的地位說什麼,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年哥……”一聲柔弱如同貓叫一樣的呼喚,卻帶著如同海浪一般的深情。
在燈火闌珊處,一位穿著純白色雪紡禮裙的女子,如弱柳扶風一樣款款地走過來。
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病弱的不食人間煙火氣息,周身更是飄渺著絲絲縷縷的仙氣,孱弱的身子反而為她平添了不少的絕塵雅緻。
那雙春水一般瀲灩多情的眼落在譚斯年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蘇錦看了一眼來人,打趣地對譚斯年打了一個眼色:看看,你前女友來啦!
面對蘇錦眼神的打趣,譚斯年無奈卻縱容地對她一笑,原本伸手想揉揉她的頭,可是她今天梳的發型比較精緻,他不捨得弄亂,便只能低聲對她道了一句,“不要亂說。”
說完,抬頭看向夙雪情時,眼神和神態都恢複成了薄涼矜貴的模樣。
夙雪情被那眼神刺的心裡生疼,比舊疾發作還要讓她難受。她勉強扯起的一抹笑,都擁有著脆弱的唯美,“譚哥…譚先生,好久不見。”
“嗯。”譚斯年淡淡地點點頭,也沒有任何寒暄的意思。
夙雪情的表情更加悽美了幾分,卻是很禮貌地照顧到蘇錦,對她友善地打招呼,“你好。”當視線凝集在她的臉上,夙雪情微微蹙起眉頭,好似有些疑惑,“我…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