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驚愕的望著眼前的人,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卻依舊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這才端著茶水離開了,像是知道了什麼秘密一般,雙唇緊抿,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模樣。
而這主人住的院子,喬母聽說了柳娘在前院給喬書沒臉的事,在柳娘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喬母便差人請了柳娘過去。
柳娘倒也不嫌麻煩,帶了丫鬟們便去了,只是一道門口,這喬母便厲聲讓柳娘跪下。
柳娘眉眼一抬,有些嗤笑:“你是什麼人,不過是喬郎的母親罷了,有什麼膽子敢叫我給你跪下。”
喬母一聽柳孃的話,便立時氣不打一處來,拍案而起:“出嫁從夫,你是書兒的妻子,便是我的兒媳婦,兒媳婦兒跪婆婆天經地義,讓你跪你就跪得!”
柳娘根本不將這個年近半百的老太婆放進眼裡,只是兀自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我是聖上親封的縣主,我的姑母是皇後,是有品銜,吃的朝廷俸祿,你算個什麼東西,按照禮節來,你要見我都必須經由我通傳才能得見,我不計較你的失禮,你倒是要耍婆婆的威風了,別忘了你兒子是因為誰才有得今日的富貴。”
喬母被柳娘這跋扈的樣子氣的不輕,連忙沖上前想要教訓這個兒媳婦兒,卻不想她身邊的侍女卻將喬母攔下,她根本近不得柳孃的身,只能氣的跳腳,指著柳孃的鼻子罵,罵她不敬婆母有悖倫常,罵她口吐惡言目中無人。
喬書聞聲趕來,這喬母便是將戲做的十足,坐到了地上痛哭,哭訴著自己將他養大如何不容易,原以為娶個兒媳婦兒回來能夠孝敬婆母,卻不曾想這個兒媳婦卻是調轉跋扈,不近人情,非要讓喬書將她休離。
“向我娘道歉。”喬書將喬母從地上攙扶起來,冷眸瞧著柳娘說道。
柳娘絲毫沒有覺得訝異,只是笑的有些詭異,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一對母子:“忘恩負義便說的就是你們吧。”
“什麼?”喬書有些驚訝。
柳娘笑了笑,在喬母住的這間屋子裡走動著:“當初你們母子害死了梅家姑娘梅如畫,若非我兄長為你開脫,你以為你們母子的罪名如何能夠洗去?”
一提到梅如畫這個名字,不僅喬書,就連喬母的後背都跟著發麻。
柳娘接著道:“你回到渝州城,便急著買下了梅家的舊宅,還留下了梅如畫生前所住的院子,怎麼,你不怕午夜夢回時,她在你耳邊喊冤麼?”
柳娘話音剛落,眼神便愈發的犀利,唬的喬母身形一顫,點點汗珠沁出了額頭。
“我從未對不起她,倒是她一心想要毒害我,最後卻背自己毒殺,也算是遭了報應,她有何冤!”喬書被柳娘那直勾勾的視線盯的後背發麻。
他總覺得今夜的柳娘與往日的大不相同,且從他們將梅家舊宅買下來後,這宅子裡便有些不安生,還是喬母說的,她鎮得住,便也沒多想,如今卻不想那柳娘卻是一改從前溫婉的性子,這讓喬書有些發憷。
“冤不冤的,自然是害她的人最清楚了。”柳娘笑著,隨後便帶著侍女拂袖離去,只留下喬書守著喬母。
子時的梆子聲一過,風聲便愈發的清晰明瞭,喬書守在喬母的床前,直到喬母熟睡之後,這才起身準備離開,豈料著剛剛起身不知何處吹來的風便將燭火熄滅。
喬書被驚的後背一麻,可隨後便穩了穩心神,掏出了火摺子將燭火點上,可剛剛起了火苗,便又被吹滅了。
喬書有些不耐煩,再次點上了燭火,可當燭火照亮時,漸漸映現在燭光前的便是梅如畫那七竅流血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