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dna鑒定你就服氣了。”林複白隨口一說,卻給苑之延提供了新思路。
他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如果最終結果出來,和她媽說的一樣,他就認了這命。
苑消消裹緊大衣,已經在這個廣場站了二十多分鐘。
寒風瑟瑟,小雪紛紛,她站了這一會兒,頭上肩上就已經積了不少雪花。
“大爺,還有多久輪到我呀?”她問。
她身前畫畫的大爺神情專注,嘴裡回她:“馬上、馬上。”眼神依舊沒從面前的女生和畫板上離開。
苑消消上次來還是去年勞動節的時候,當時她和苑之延一起來的,那兩幅畫像至今她還珍藏著。
今天她出門又逛到公園裡,碰見這個大爺下雪天竟然還在這兒給人畫畫像,一時起了興趣,還想再畫一幅冬天的畫像,只是不知道這大爺還記不記得當初說要給她打八折的事兒。
她吸吸鼻子,感覺鼻涕都快凍出來了,終於聽到大爺說好了。凳上那位美女起身過來拿了畫像,和男朋友相擁著走了。
“該你了。”那大爺讓苑消消坐到凳上去。
苑消消笑說:“可不該我了,都沒人了。”
這下雪天本來外面人就少,此時這個廣場裡就只剩下大爺和她兩個人,大爺開始作畫,她也安靜下來,只有不時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忽遠忽近響在當空。
苑消消坐直了身子,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踏雪而來。
她的視線聚焦在遠處的路燈下,從那邊正走過來一個人,身影高大挺拔,他背對著光,整張臉隱在黑暗中,苑消消看不清他是誰,但他的身影她無比熟悉。
他終於走到近旁,臉龐被苑消消背後的路燈照得清晰可見。
他瘦了,憔悴了,眉眼間卻依舊柔情不減。
她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微張,有些驚訝,與他視線相對時,感覺到他眼神裡帶著的溫暖笑意。
“誒,你這個驚訝的表情非常好,保持住別動。”大爺手拿畫筆點著她道。
他這麼一說,苑消消把視線收回,一時沒忍住,揚了嘴角。
大爺手裡動作不停,嘴裡埋怨道:“怎麼又開始笑了,我不是讓你保持別動嘛。”
“大爺,您不覺得她笑起來更好看嗎?”苑之延在旁說道。
那大爺點頭,拿眼瞥他:“好看是好看,哎喲,小夥子這是看上了?”
“看上她好久了,”苑之延笑道,“大爺,我也想幫她畫一幅,借一下您的畫板和畫紙行嗎?”
大爺笑道:“小夥子你也會畫畫?不錯不錯,那啥,姑娘你願意讓他畫你嗎?”
苑消消看他一眼,點了頭。
她努力正視前方,餘光裡苑之延認真的模樣總是吸引著她的視線,真和那時一樣,想看卻又不敢多看。
她不知道苑之延為什麼還是來找她了,難道過來和她兄妹相認?
想起這件事,苑消消還是覺得可笑至極,愛人是自己親哥哥,真是夠狗血的。
沒一會兒,兩人都畫好,大爺依舊叫她過去看看誰畫得更好一些。
苑消消拿著兩幅畫像,被苑之延那副直擊心髒,原來在他眼裡,她是這副美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