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越走越遠，姚萌終於轉了身。
剛剛回到辦公室裡，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爸爸，”姚萌的聲音帶著一絲尊重，兩分恨意，還有三分咬牙切齒。
不知道有多麼複雜的情緒，才能在一瞬間湧現出這麼多的情緒來。
但是姚萌確實這麼做了，她的眼睛裡都在發著光，不過這一次，沒有算計，只是仇恨。
“弄到樣本了嗎？”蘇先生好像氣不平一般，微喘了一口氣。
他說：“你應該知道的，我給你們兄弟幾個的時間，不多了，誰能給我拿到東西，我的家產就是誰的，而在這些孩子中，我最重重的就是你了，萌萌，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所以，你一不要讓我失望。”
“……”姚萌沒有說話。
作品，作品，他每一次跟她講電話的時候，都會提到這一句，好像永遠都在提醒她，不要忘記她的身分一般。
事實上是，她怎麼能忘記呢，那些受到凌辱的日日夜夜，還有他那些被他慘暴的殺死的兄弟姐妹們。
她怎麼能忘記？
“說話，”蘇先生重喝一聲：“啞巴了嗎？還是幾天不打，你便忘了你姓什麼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爸爸，”姚萌平靜了下來，用一慣的聲音道：‘我永遠是您的女兒。’
每當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就覺得噁心。
噁心的想吐，可是她還是得說，至少，她得讓他聽得到，讓他把他的戒心都放下來。
然後，等到他慢慢老去的時候，再由她一一的收回來那些她曾經受過的傷害。
“好孩子，你只要乖乖的聽話，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知道的，所有的孩子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越發的低沉，甚至開始低低的笑著，那笑裡，帶著姚萌願意付出一生的代價去改變的東西。
可是她改變不了。
她只是一顆棋子。
一個人肉的發洩的工具。
“拿了樣本報告，就過來一趟，我們父女倆個，也很久沒見過了，是吧，”蘇先生緩緩的說著，閉上了眼睛。
他在回想著，臉上露出一絲不尋常的笑來。
在所有的孩子裡，他是真的喜歡姚萌，不僅是因為她夠聽話，還因為，她足夠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