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太醫來了。
白叔說他一定疼死了。
顧月承搖搖頭,不疼,真的不疼,一點也不疼。
比起他曾經受過的苦,這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苦呢。
那明明想對而望,人卻不是那個人的絕望,才是這世界是最最可怕的錐心之痛。
太醫幫顧月承包紮,顧大人滿眼柔情蜜意地看著趙令然。
這一生的好光景,有你足矣。
晚年,趙令然和顧月承搬回了三水鎮。
孩子們依舊留在京城裡面。
有皇帝這個親舅舅在,沒人敢為難。
他們住回了趙家宅子。
顧月承每日都去遲麓書院教書。
他是山長。
這幾日,趙令然看著日漸憔悴。
顧月承很是憂心,問趙令然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就隱晦地看看他。
再三追問之下,趙令然才說。
是顧月承最近晚上打的呼嚕聲太大了。
趙令然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這才憔悴所致。
顧月承知道之後,信誓旦旦今天晚上絕對不打呼嚕。
趙令然不信,睡覺打呼嚕,又不能控制,怎麼保證。
可當天晚上,顧月承真的就沒再打呼嚕。
說到做到。
接下來一連兩個晚上,趙令然都睡得很好。
可是憔悴的人變成顧月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