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輕嗯一聲,堅持:“叫夫君。”
霍晅不情不願:“……夫君?”
沈流靜抓著她兩隻手,輕快的搖了搖:“晅兒太敷衍了。你這樣喚為夫,要添上些真情實感。”
霍晅眉峰一挑,真情實感的輕輕啟唇:“呸……”
她還是捨不得,這一聲“呸”也是拖長了音調,柔緩的不行。沈流靜頓時生出幾分打情罵俏的喜意,將她手一拉,縮地成寸,便進了竹林小屋。
這小屋之中,紅紅豔豔,無處不透著酣暢淋漓的洋洋喜氣,與靈霄峰下的“洞房”一模一樣。
霍晅至此,已能確信,這幻景是因沈流靜而生。
看她家沈師兄“瘋瘋癲癲”,是指望不上了,霍晅正慢慢盤算,如何破陣,突然身上一涼,真個是空空如也!
還不等她勃然變色,這瘋子指訣一掐,又給她穿上了一身柔軟的紅裳;完完整整的,連紅豔豔的小裡衣都換上了。他竟還是閉著眼睛的。
霍晅真要被他給氣笑了。
沈流靜自己也換了一身紅衣,紅著眼睛乖巧的坐在她身邊。
霍晅悶坐了一會兒,扭頭看他,像只乖乖的紅眼小兔子。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嬰兒手臂粗的紅蠟燭,看著蠟淚滴落在桌案上。
他專心致志的看蠟燭,霍晅便看他去。等了好一會兒,他有些等不及了,走到蠟燭邊蹲下,輕輕去吹。
所以,他不止是發瘋還發傻了嗎?霍晅目瞪口呆的望了好一會兒,默默的取出了留影石。
他安安靜靜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吹氣,比平時還要叫人垂涎。可惜霍晅記掛那幾件正事,不得已打斷了沈三歲。
“沈……夫君,你這是要幹什麼?”
沈流靜一下不停的繼續吹:“蠟燭燒完,就是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的一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巧妙的斷了幾次氣,一面說話,一面鼓著粉白的腮,像只偷油吃的小白鼠,又真的像只乖乖的小兔子。
看著再乖,霍晅也知道,眼前這跑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可不敢自討苦吃去惹他。可看他良久不動,她看都看的有點心累。
“要不,您捏點風出來,也省的這麼累。”
沈流靜抬起他紅彤彤的眼睛,下意識用衣袖遮住了燭光:“這不行。萬一吹滅了,十分不吉利。”
霍晅一撩衣擺,坐在矮桌上,順手捏起喜盤裡的紅花生嗑了幾個:“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到了這個地步,比誰都要知道,力量來自於本身,來自於強大的內心。你我的命運,難道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
沈流靜一本正經的反駁她:“命運掌控在自身,的確不假,可佛門之中也有福慧一說。修道之人,福運也是自身力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