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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靜進了洞府,難得沒有靜心打坐,也是難得的心緒波動,臉色不虞。他站在禁制後,察覺到外面那人又做了件蠢事,神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她到底嫌不嫌丟人?他知道她是誰,不過沒有宣之於口,可她自己呢?披了一層殼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兩個之間,該是不見不休,她有什麼臉面再出現在他眼前?
憑什麼總是這樣胡攪蠻纏?
究竟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霍晅揉著額頭蹲在禁制門口,他也沒有離去,心裡不知什麼念頭,只是這樣站了片刻。
他如今修為高出許多,總算有一點好處,神識鋪放而出,連她的嘆息聲都清晰可聞,如在耳畔。
如在耳畔。
霍晅食指扶額,蹲在地上良久,輕飄飄的嘆了口氣。
之後,她就起身走了。
沈流靜心緒一陣翻滾,如地熱之水,表面是溫吞的,內裡早就滾熱、沸騰。
她這個人,不知所謂,真能這麼輕飄飄的抽身而出,拔腿就走。
無論哪一次,都是一樣輕易。
沈流靜端坐在石榻上,閉目養神。
今日,又是不宜通玄。
片刻後,禁制外似有波動,沈流靜放出神識,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晃晃悠悠的過來。
他猛地站了起來。又覺自己可笑,努力不動聲色、且矜持的原樣坐了回去。
霍晅左手提溜著一塊白玉石,右手倒是端端正正的捧著一本書,上面端方的三個硃砂大字——藥師經。
她這一半莊重,一半潦草,歪歪扭扭到了禁制門口,白玉石往地上一擱,衣袍撩開便坐下了,翻開藥師經,朗聲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