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如此。”
華裳輕笑一聲,“提你……你是如何進來的?外面應該有人層層把守才是。”
季無豔舒展肩膀,往後一靠,倒進被窩裡,他窩在她殘存在床上的體溫中,一手緊扣她的手指。
“是有人把守,那又如何?我被禁在宮中二十年,這裡的每一座宮殿我都瞭解,每一處地道我都明白通向哪裡。”
“地道?”華裳懂了。
季無豔側頭蹭了蹭她的被子,笑眯眯道:“孺子可教。”
“可你進來做什麼?快點走吧,我無事,你別被季無衣發現了。”
季無豔拾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輕聲道:“你都臥床不起這麼久了,怎麼可能無事?我又怎麼會放得下心?”
她的食指痙攣般抽搐一下。
“我沒事。”
“滿身的藥味兒,我並不覺得你沒事,不用為我擔心。”
他認真地望著她,“我為了你無往不勝。”
華裳笑了,“你的皇位都要不保了,還無往不勝?”
季無豔問她:“我只是不想呆在皇宮中,我若是真有心跟季無衣一較長短,為何要如此放任他?”
他眉眼灩灩,“你覺得我是婦人之仁嗎?”
不,倒不如說,華裳一直認為他深不可測到可怕的地步。
“更何況……你都不願做朕的皇後,朕又何苦留念這個無法與自己所愛在一起的冰冷位置。”
“我為王為帝,從來不是在這方寸之地。”
他雙眸明亮動人,恍若最美好的春景。
“至於季無衣,你也不必被她影響,她放狠話放得厲害不過是想要得到你。”
季無豔咧開嘴,笑容狡猾又寒光凜凜,“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得逞?你是我的華裳,不是她的,讓她做夢去吧!”
“我誰的也不是,我是自己的。”華裳無情地抽出自己的手。
“你我何必分彼此。”他雙手枕在腦後,慵懶愜意地凝視著華裳,好像從未將眼前的險境放在心上。
華裳皺眉,“不,這個還是要分清的。”
“還有……宋玉清的警告……”
季無豔閉上眼:“一個死人而已。”
華裳抿唇,“不,我不想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