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蹭了蹭嘴巴,“咳,如果你只是季無豔,那咱們可以試試,但是,陛下,不行。”
他輕聲道:“我明白了,你容我思量。”
華裳看著他瑰麗穠豔的面容,緩緩點了點頭。
離遠一些啊,你天天像一塊紅豆沙餅一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還散發出香甜的味道,我擔心我忍不住啊。
唉,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欺我。
兩人並排看著,落日散盡最後一絲餘熱,最後沉進地平線下,一輪明月又在與之相對的方向慢慢升起。
星空,明月,美人。
季無豔慢慢轉過頭,出身地凝視著她的側臉。
她閉著眼睛,眼睫在清風中上下輕微拂動。
他悄悄伸出手,慢慢地,一寸又一寸地,隔空撫摸她的輪廓。
他忍不住想起曾看過的一出劇,其中一句道盡他的心思——
三十三天覷了,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是啊,他的相思怎熬?
華裳睜開了眼睛。
季無豔屏住了呼吸。
華裳輕聲道:“豔郎,你看。”
“看什麼?”
“螢火蟲出來了。”
他的動作從始至終沒有變過,低聲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華裳無奈地轉過頭,望向他,“你一直看著我,自然看不到此地風景。”
“我一直以為你才是此地最美的風景。”
他話語聲剛落,兩人中間的草地突然飛起許多小小的熒光,那些熒光一直在往天上飛,就好像升起的星子,可是,反過來看,又像是他們兩個躺在天空上,星子由兩人中間不斷向凡間墜落。
“古有喜鵲前來為牛郎織女搭鵲橋,今朝就有螢火蟲替你我牽線。”
華裳垂下眼。
他的手慢慢穿過無數螢火,朝她的臉探來,指尖輕勾她的睫毛。
她突然看向他。
他收回手,把指尖含在嘴裡,沖著她笑,笑容裡灑滿了糖。
她的嗓子突然被甜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