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安鎮來的趙老太爺和二少爺”時,趙豐眉頭挑了起來,“他們真這麼說?”
“正是,口氣還神氣極了。”看守道。
趙豐不會忘記楊家老宅的事情,只是都斷關系這麼多年,現在怎麼又跑來了?他當然不會以為楊文德等人是要抱住自家老爺的大腿痛哭流涕悔過自新的,那麼,自然就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了。
最近刑部有宗大案交到楊瑾手上,楊瑾徹夜不眠追查,正是關鍵時刻——這也是為何馮知春在寒冬中仍要上山拜佛——又怎能耗費精力在應付老家人身上。
他心下有了計較,交代看守一番,又找了個腿腳快的去刑部通報。
大門再次推開,看守的臉從縫隙中鑽出來,揚起笑意對楊文德幾人拱了拱手,“抱歉幾位久等,幾位既是老鄉來的,自不敢怠慢。只是府中雜亂,還請幾位移步前街的有福客棧,吃住自不用破費,等老爺回來,便會親自去見幾位。”
“什麼?”楊泰想發火,被楊文德按住。楊文德道:“讓他回家就來找我們。”
看守應了聲,沖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楊文德一行重回馬車,馬夫按照看守說的地址驅馬離開。
……
楊瑾披著森森寒氣歸家。破案的時間跟緊,與上一次他歸家,已經過去五天了。
雖夜已深,院內依舊燈火通明,暖融融的燈光碟機趕了一些寒冷。
他剛踏進裡院,就見安安一步穩當一步搖晃地跑過來,一邊喊道:“爹!爹!”
楊瑾彷彿被寒風凍住的面無表情,剎那舒展開來,長臂一伸把女兒抱進懷裡,蹭了蹭她柔嫩的臉頰。安安咯咯笑道:“爹,鬍子,癢。”
孩子的成長總是迅速的,上次回來,安安連“爹”的音都還發不全呢。
今日為了等楊瑾,家中的晚膳開的較平日晚一些。楊瑾牽著馮知春的手,一手抱著安安,走進飯廳。廳中,知夏知秋正張羅著飯菜的擺放。
此次一家人聚齊,正是為了楊文德幾人來京城的事。
“看來,是因為那件事吧。”
“那件事?”知秋愣了愣。因著武考臨近,他住進了師父家中特訓,這還是他自此之後第一次歸家。
馮知春解釋道:“你姐夫與馬老爺有通書信,說是楊泰今年府試又未透過。他們特地來京找你姐夫可能正是為了楊泰的課業。”
“當年他們把姐夫趕出家門,如今竟還有臉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