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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趙氏看見屍體嗷一聲就暈過去了。他們把屍體帶回縣衙,但屍體腐化厲害,即便它是李常,現在也無法百分百辨認。
自古以來命案都是受人關注的,價值李常失蹤前又是殉情又是鬧鬼,眾人都道是翠雨索命,活不能做夫妻,那就做對死鴛鴦唄!
因著李趙氏的指認和馬鈺瑛的證詞,此案以死者為李常的方向偵查。
馮知春並不希望楊瑾陷入太深,一來她直覺不安,怕楊瑾會有危險;二來,距離府試時日不多,案子總是查不完的,考試卻是有限的,錯過這一場又要等幾年。
可她知道楊瑾的脾氣,想阻止他是不可能的。她唯有時常做些好吃的給他,讓跑腿的趙豐多勸他兩句。
捕快們兵分三路,一路勘察藏屍的野山;一路到李常家和春風樓尋找線索;一路在縣城內排查尋找線索。不知不覺就過了十日,進展不太樂觀。
馬老爺偶來串門,除了討論新菜譜外,還抱怨馬鈺瑛一改性子對破案感興趣起來。
兒子願意留在家裡馬老爺自然開心,可兒子依舊無心繼承家業,天天跟著一群捕快東奔西走,馬老爺跟著提心吊膽,是夜不能寐飯不能食,人都瘦了一圈。
這日難得,楊瑾約馮知春見面,約在王彩花的店裡。
王彩花並不知道他倆確定了關系,她本就想撮合二人,見他們前後腳來店裡,手一推就把人打發進空空無人的後廚幫忙去了。
“王姐真是位好人。”楊瑾總結道。
馮知春又好氣又好笑,拍了他胳膊一下,“你早計算到了是不是?”
楊瑾不置可否,拉開椅子再倒了兩杯涼水,抬手一拉馮知春,將她箍在自己懷裡。
兩人許久沒見面,馮知春有些害羞。她掙了掙,被他箍得緊,只得依他坐在他腿上。
楊瑾一言不發,頭靠著她的,閉著眼,呼吸綿長。
馮知春抬眸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俏面龐,他的眼底有一片青色,遮不住的疲憊揪著她心裡一陣發緊。
她心疼地摸了摸楊瑾的臉頰,楊瑾一下睜開眼,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慢慢攢滿亮光。
“嗯……”楊瑾捉住她的手摩擦了下,低頭靠在她的肩頭,低語,“難得一刻清閑。”
被楊瑾靠著的地方發著高於體溫的熱度,馮知春心砰砰直跳,她被楊瑾捉在手心裡的手指微微用力,有些不滿道:“難得我們見一次面,這樣就可以了?”
楊瑾輕笑一聲,他們貼得太近,那聲輕笑震蕩開,撞得馮知春心頭一顫。
“若我說不可以,你會按我想的滿足我嗎?”
這話聽著怎麼這樣不正經?
馮知春默了默,推開他,“你不聽我的話,我又為何要聽你的話?”
楊瑾無辜地眨眼,“我哪有?”
馮知春瞧他那樣心頭就一軟,她趕緊敲響警鐘,又把防線提起來,兇巴巴道:“我叫趙豐勸你注意休息,你聽了?案子!案子!案子!你不休息,思路就會來嗎?證據就會來嗎?”
被她指著罵,楊瑾並不生氣,反倒心情極好的樣子。
他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像撫摸一隻小貓一樣撫摸她的發,叫她恨得牙癢,“別以為這樣能哄我。”可偏偏,她滿腹的委屈和怨氣就這樣被他一順又一順給順平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