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佩服道:“楊瑾你回去可得好好同我說說,你是怎麼算到的。”
楊瑾含著一絲笑,好心情地答道:“有什麼好說,都是直覺。”
在婢子的指導下,兩只船上的男人們很快破開水植的阻礙。
就在兩方快要彙合之時,忽見馮知春神色一變,大喊聲“小心”,同時手拉著陳姍姍往自己身邊一帶,一個人影從船頭另一側躥了出來。
楊瑾定睛一看,是個年輕的男人。
會和馮知春在一隻船上,那一定是人牙子。
可是,只有一人……另一個呢?
“都別過來!不然,就看看是你們靠過來的速度快,還是我的刀快!”
人牙子高聲威脅,撐船的兩個漁夫果然不敢再往前劃了。
馮知春將陳姍姍主僕護在身後,橫刀於胸前,不甘示弱道:“你也未必能靠近過來。”
人牙子怒目而視,陰陽怪氣爆粗口,任手上利刃如何揮動,雙腳如生根,穩穩站在原地不動。
楊瑾瞄著人牙子的注意力,一邊低聲與身旁的捕快低語幾句。捕快輕輕一點頭,偷偷向另一隻船上的馬鈺瑛打了幾個手勢。
這同時,楊瑾眯起眼睛,高聲喊道:“馮姑娘無需顧及,只要留他一口氣、能說話,你便是卸了他雙手雙腳,也可以!”
馮知春聞言微訝,配合道:“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不會客氣了!”
楊瑾回應:“自然,我保你安全。”
人牙子有些緊張,看他們一來一去逗他玩似的,心裡氣極,又有些緊張。看著馮知春老神在在,十分輕松的模樣,當真以為馮知春身懷什麼絕技,只是先前礙於她一個人不敢亂行動。甚至,在馮知春往前邁出一步時,他還受驚地往後退了半步。
可是,越到絕地之境,有的人反彈的越高。
更何況是亡命天涯的惡徒。
人牙子也只是慌張了幾瞬,一下又晃回神來,他明白自己現在無路可退,唯有抓住個人質要挾,念動之間,刀尖一挺,已向著馮知春刺過來。
楊瑾雙瞳一縮,猛地站起身來。
馮知春的刀比人牙子手中的要短許多,握在她手上也只是裝裝樣子。她敢與陳姍姍對打,是知道陳姍姍外強中幹,繡花草包一個。現在提起十二分注意,也擋不住人牙子一刀兩刀。
她憑著貪生本能,超常發揮,鐺鐺鐺接下人牙子三刀,虎口震痛。
人牙子驚疑不定,回退兩步,又拉開距離。他偏過頭,用餘光瞄了眼船篷,眉間緊皺。
他的焦躁落進楊瑾眼中,叫楊瑾心頭咯噔一下,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他移眸看向船尾,山影落在水面,蕩出小小起伏,這山影水影中,小小水花濺起,一個人正小心翼翼遊在水中。那是老漁夫的兒子,水性極好,入冬的河水刺骨,遊起來也不在話下。
方才楊瑾引開人牙子的注意力,便是造機會讓人潛到馮知春那隻船上去。兩個人牙子,平白無故少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裡,在做什麼,這很危險。
老漁夫的兒子游到船尾,正要爬上船去。摸著船板,他敏感地察覺出不對勁,船板竟然有一點點微弱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