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星落坦誠道:“都不喜歡,我對他們,沒有男女之情。”
頓了頓,她問,“春日遊園盛會,世子從我攤位上抽到的那隻兔子,還在嗎?”
她親手縫的小兔子。
丟在一大籮筐的小布偶裡面,偏偏被謝觀瀾拿到了。
還被他評價醜的很特別。
謝觀瀾想起了那隻兔子。
長耳朵、肚子、手腳是用不同顏色的布料拼湊起來的,眼歪嘴斜的,被他丟在書案上的時候,看一眼便覺得這兔子是在瞪他。
就像聞星落瞪他那般。
於是他把它鎖進了屜子裡,連同那兩隻銀蝴蝶一起藏進了黑暗。
可是不知出於何種心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便沒有回答,只是飲了一碗酒。
聞星落看著他。
他的容貌穠麗迫人,火堆的光影勾勒出深邃明暗的骨相,鼻樑好似書聖最妙的一筆中鋒,在雨夜荒村裡,彷彿勾人魂魄的男狐狸。
他面無表情地飲著酒,眉眼薄涼似枯山寒水。
即便沒有回答,也令聞星落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丟掉了她的兔子。
他的滄浪閣那般端肅清冷,古樸風雅。
又怎麼容得下一隻醜陋的兔子?
他是尊貴的王府世子,是年紀輕輕手攬重權的西南兵馬都指揮使。
他連昂貴的金銀玉器都不在意,他是不會留下一隻醜兔子的。
儘管靠近溫暖的火堆,可是少女按在酒碗上的指尖,依舊泛起莫名的寒冷。
令她想要更靠近火焰一些。
她聽見對面的青年道:“第二個問題,有心儀的男子嗎?是否想要藉著嫁娶,逃離鎮北王府?”
聞星落彎起杏眼,“世子,這是兩個問題。”
謝觀瀾屈指叩了叩碗沿,道:“回答第一個即可。”
有心儀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