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顏今今一般只有兩種表情。
冷漠的不屑一顧和瘋狂的聲嘶力竭。
顧斯禮很小的時候還會主動接近她,顧政縱容試探,結果是意料之中。
那個人滿臉漠然,甚至在顧斯禮跌跌撞撞,伸著手充滿期盼的去拉她褲腳時,被一把推開。
幸好地板上鋪著毯子,讓他不至於摔傷。
女人眼中卻是冷漠,未曾有半分心疼。
那一次是顧政唯一一次對她發火。
“顏今今,他是你兒子!”
女人的笑容比起方才更冷,眼睛裡變成了明晃晃的厭惡。
“顧政,你想要兒子,我就幫你生了一個,他——”她指著坐在那裡難過哭泣的顧斯禮,冷漠得不像個人。
“和我沒有關系。”
那一刻,顧政如墜冰窟。
婚姻的最開始,他知道她是不願的,可眼前的幸福唾手可得,顧政自欺欺人的想,在一起久了,她自然會心軟。
孩子是個意外,但他是欣喜萬分的,顧政心想,天底下不會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
沒想到,還真的是有。
自此以後,顧斯禮不敢再接近她,小孩也是有記憶和本能的,誰喜歡他誰不喜歡都能感覺到。
而顧政,也放棄了掙紮。
就這樣吧,哪怕她恨他,也總歸是屬於他的。
一個家被劃分成了楚河漢界,他們在這頭,她在那頭,中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
下午時,家裡來的一個醫生,說是給顏今今做檢查。
記憶中有這個人,是原身的心理醫生,顏今今很配合,完成了各項身體上的檢查,最後,那人還細細問了她最近飲食作息,和她閑聊了一會。
顧政送走醫生,還有些回不過神,方才的對話猶在耳邊。
“顧先生,夫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情緒也和常人無異,看來最近是不是有很大改變。”
“是,她好像變了個人。”
“是這樣的,抑鬱症患者如果情況好轉,行為習慣是會發生變化,這是好事,你們多多注意,不要再讓她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