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他們的兒子。
拼完一副完整的作品,顧斯禮的睡意上來了,顧政抱他去睡覺,小孩軟乎乎的,身上帶著奶香。
放到床上,顧斯禮抱著他不撒手,顧政隨著他一起躺了下來,小孩賴在他懷裡,睏倦的眨著眼睛,卻依舊控制不住開心地小聲道。
“她今天抱我了。”
“是嗎?”顧政看著懷裡的小孩,淡淡的問,顧斯禮興奮的埋在他胸前點頭,沒有發現男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嫉妒。
“媽媽身上好香,像是橘子的味道,甜甜的,好想親一口…”
小孩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睡著前嘴角都是彎彎的,顧政本能回憶起他描繪的味道,身體不由自主微微繃緊,汩汩流淌的血液發出熟悉地躁動。
不行,間隔太短她會察覺。
顏今今産後抑鬱以來,定期會有醫生上門檢查,給她開藥。
但她極力認為自己沒有病,並不配合,醫生和顧政商量,只能把藥想辦法混在牛奶中,每天睡前讓保姆送上去給她。
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懷疑過,精神情況也日趨穩定,顧政覺得這兩天顏今今的表現可能是有了好轉。
那個藥裡有安眠成分,讓人喝了一覺到天明,剛生下顧斯禮的那會,她整夜整夜的失眠,頭發也大把大把掉。
她總以為是牛奶可以安神助眠的效果。
顏今今性子冷漠偏激至極,偏生又在某方面簡單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保姆阿姨拿了空杯子下樓,顧政見狀問。
“都喝完了?”
“是的,和往常一樣。”
他回房處理了一會公務,夜色一點點加深,牆上鐘表指向零點。
顧政關了電腦,開啟門,外頭漆黑安靜一片,他腳步輕輕走向了走廊那頭。
顏今今習慣睡覺反鎖門,他拿了備用鑰匙,擰開。
月色從窗戶透進來落滿一地,寬大的床上有一抹小小的起伏,他反手小心關上門,走過去,藉著月光打量著那張半埋在被子中的臉。
顏今今習慣背對著窗戶睡,面向牆壁,顧政掀開被子,從後頭擁住了她。
鼻間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濃鬱清香的柑橘,甜甜的,勾起人心底掩埋成灰的記憶,讓他從骨頭開始酸軟,接著燃起寸寸欲.望。
顧政撥開了她散落在頸間的頭發,唇輕柔地印了上去,一點點往上蔓延,含著她嘴角抿著。
雙手不由自主從她睡衣底下鑽了進去。
顧政自虐般在她身上游離,又不敢留下一絲痕跡,到最後,情緒即將達到沸點,他深吸了一口氣,抽回手,僵硬的等待著身體熱度冷靜下來。
這一夜,終究是不敢在她身邊入睡,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顧政從小習慣的隱忍和自制力,在她面前全歸於零,甚至為負數。
不能碰到,一碰就渴望。像是擱淺在岸,徒勞張著嘴呼吸幹渴已久的魚,遇見水,渾身都在叫囂。
顧政知道自己有病,可是他無法就醫,已經病入膏肓。